by/ 皮卡休
冲动分手后试图挽回的故事
成熟男人用不成熟的方法追妻记
本质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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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翔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目前的心情——错愕、呆滞、茫然无措?他不知道。但非常显然,此刻,搂着他手臂,紧紧贴在他身上,还用自己的脑袋蹭着他颈侧、满脸餍足的人非常之心满意足。
早在曾经交往时,日向翔阳就了解过身旁之人的粘人之处,只是过了两年,却不想这人的这一点不仅没有改变,反而还升级进化起来。倘若说以前只是一只爱粘人撒娇的狐狸,现在就更像是会牢牢霸住主人纠缠不休的巨型犬类——总而言之,就是麻烦升级,更难对付了。
就在那人即将要得寸进尺地蹭进他怀里的前一秒,日向翔阳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侑前辈,你也适可而止一点!”
被猝然推开的宫侑眨了眨眼,用惯常的无辜眼神注视着日向翔阳。
那双棕色的眼睛素来多情多意,随便在某处多停留一会儿都像是在留情,更别提此刻里面当真跳动着情波,让人当真只想全然融化在那双眼的款款深意中,不忍再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日向翔阳当初就是败在了这双眼下,今日也不例外,心立刻就软了,只好没底气地说:“……好歹尊重一下宫治前辈啊。”
坐在对面喝咖啡的宫治冷静地表示:“请随意,习惯了。”
宫侑扯了扯日向翔阳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为什么要在意这些?翔阳,你是不爱我了吗?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可以对你的丈夫这么冷淡!”
结婚……这已经是他们分手的第三个年头了。日向翔阳捂住额头,满脸不忍直视地看向宫治:“所以宫治前辈,侑前辈现在就这样吗?一直误以为我们已经结婚了?”
宫治点了点头:“不错。自从他被排球砸晕醒来之后,就一直都是这样。”
日向翔阳五味杂陈地看向宫侑,而宫侑正双眼微亮,满目笑意地看着他,无边爱意似乎化作了剔透的星光落在他眼中。
据宫治所说,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次练习赛中,宫侑不顾自己发着烧也强行上场,结果被对手扣球砸晕,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翔阳呢”?
黑狼队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在两年前宫侑和日向翔阳分手之后,日向翔阳就自请去了黑狼队在巴西的分部,宫侑这时候开口找日向翔阳,要人怎么回答?
谁知接下来,宫侑更是语出惊人。
他说:“为什么你们都在,翔阳是我老婆却不在?”
这下所有人看向彼此,终于共同在彼此脸上看到了一样的答案:宫侑这家伙,怕不是脑袋被砸傻了。
谁知这一检查,还真是。
宫侑被诊断出脑震荡,记忆可能也出现了错乱,可能扭曲了以前和日向翔阳交往过的那段回忆。总而言之,就是现在他认为他已经和日向翔阳结婚了,并且一直执着地在寻找日向翔阳。任何人试图跟他说明真相他就闹头痛,闹天闹地要上吊,终于,宫治出面了。
他拍板决定:“我带他去巴西找日向翔阳。”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日向翔阳扶额,看着满眼亮晶晶的宫侑,深感不安:“可是,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啊。”
宫治道:“医生说你只要陪他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会自然想起来的。”
日向翔阳道:“可是……”
就在这时,宫侑打断了他的犹豫:“翔阳。”
他轻轻握住了日向翔阳的手,让日向翔阳不禁有些发怔。
手上传来的温度遥远而熟悉——那温度遥远在已经阔别了数百个漫长的日夜,可却又熟稔在,无数个一起牵过手,相拥过的瞬间。
这曾是他最爱之人的温度。
宫侑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他身上,温和地说:“明天,是我们交往的纪念日。我们一起过好吗?”
日向翔阳看着宫侑,那一刹,心尖颤动了。
他无法说不。
但是在宫侑理所当然地跟着他回家,并且堂而皇之地在他的房间里大肆参观的时候,日向翔阳还是忍不住发出质疑了。
“侑前辈,你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合理吗?”
“嗯?什么不合理?”宫侑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在日向翔阳的屋子里进进出出,还不时发出赞同的声音,“原来翔阳你在这儿住的是这样的房子啊,果然很有翔阳的感觉。”
日向翔阳忍不住发问:“既然侑前辈你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那你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的住处呢?”
宫侑理所当然地说:“翔阳你不是被队里派到巴西出差了吗,我不过是还没看过你在巴西住的房子罢了。我们在日本是住一起的。”
日向翔阳佩服道:“前辈自圆其说的能力真是了不起。”
宫侑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随即,猛然贴近日向翔阳,挑起日向翔阳的下颌,垂眸看着那双泛动着橙色波光的眼睛,别有深意地说:“那么今晚,翔阳,我们是不是该一起睡呢?”
宫侑眼睁睁地看着日向翔阳的脸逐渐泛红,但虽然一脸就被人看穿了害羞,可日向翔阳嘴上却毫不客气地说:“我睡沙发,请侑前辈去房间里睡吧!”
宫侑耷拉下眼睛:“天底下哪里有分房睡的夫妇!翔阳!翔阳、翔阳、翔——阳——”
日向翔阳被念叨得受不了,推开了宫侑,妥协道:“好了好了,睡一起就是了。”
宫侑立马就要欢呼,可日向翔阳马上就补充警告道:“但是!前辈什么都不许做!不然我就把你踢下床!”
宫侑转了转眼睛,状似满脸乖巧的答道:“好。”
真正同床共枕的时候,日向翔阳瞬间悔不当初——他分明跟宫侑这只出尔反尔当便饭吃的狐狸交往过,怎么还轻易信了他的鬼话。
漆黑的房间中,唯有隐约的月光从没关严的窗帘中如薄纱一般泄露出来。原本仅可容纳一人的单人床上,此刻窘迫地挤了两个人,日向翔阳再怎么往床边靠拢,身后的宫侑都会如影随形地贴上来,日向翔阳想要抗议,他还会无辜地说是床太小,不得不这么做。
日向翔阳又恼又羞,可真想跟宫侑计较,宫侑又是个病人,不跟他计较,宫侑还越发得寸进尺。就如此时此刻,宫侑已经完全不加掩饰自己的目的。他仗着体型身高优势,伸手一揽,就将日向翔阳整个人搂入了怀中。
日向翔阳整个后背贴在了宫侑的胸膛上,他能感觉到那人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从两人相接的地方传来。日向翔阳身体一僵,有些不适地想要挣脱怀抱。
就在这时,宫侑开口了。
他将自己的下颌放在了日向翔阳的颈侧,对着他的耳边轻声说:“我好想你。”
湿热的气流带着满腔溢出的情意窜入耳畔,激得日向翔阳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在听清楚这句话时,他却觉得心下隐隐发酸起来,仿佛有无形的藤蔓生长出,绞住了他的心房。
日向翔阳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你不是觉得,我只是来巴西出差的吗?”
宫侑将脸埋入了日向翔阳的脖颈中,轻轻地蹭了一下,道:“可我还是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沉默了下来。
房中一片漆黑,若有似无的月光如游丝般浮动,颤动的光线像是此刻潜伏在两人之间深埋的万千惊涛骇浪,仿佛随时会崩断,却又于一线上承受了无边的千头万绪。
终于,宫侑开口了。
他低声说:“我爱你。”
日向翔阳的眼眶红了。
他偏过头去,想隐藏自己决堤而出的情绪,可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抢先一步跌落,像是坠落的雨滴一样打湿了床单。
宫侑没有说话。
他知道日向翔阳哭了。
就像当年他们分手那天,他也知道日向翔阳哭了一样。
那年不知道是怎么了,黑狼队像是坐上飞驰向谷底的滑板,没有赢过几场比赛,队内的气氛一直很沉重。就连向来被视作开心果的宫侑日向这对情侣也很少笑了,每日只是沉着脸埋头训练,可就算是这样,仍然收效甚微。
对热爱排球的人来说,最为痛苦的不过就是付出努力却得不到收获。日向翔阳与宫侑那时也似乎到了一个新的瓶颈期,两人不管怎么磨合都无法突破,传球、托球、速攻、扣杀,无论哪一步似乎都不得要领,成千上万次的练习也无法得到进步,在这样的困境与一直输比赛的压力下,日向翔阳终于忍不住焦躁了。
在一次再次托球失败之后,他忍不住发泄似的说:“侑前辈你托球再认真点啊。”
宫侑的额头上瞬间跳起青筋:“哈?你说什么?”
这句话对同样焦躁不安的宫侑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们大吵了一架,在吵架的过程中,宫侑也再也按捺不住,将埋在心底的怨念倾倒出来:“你很不满是吧?我不是影山飞雄那样的怪物,根本没办法配合你的进攻。既然如此,你去找他好了!”
日向翔阳手中的排球掉落在地。
这句话一说出口,宫侑立刻就后悔了,他慌乱地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日向翔阳只是低下了头,擦了擦脸上的汗,很微弱地说了一声:“哦。”
他转身,很慢,却坚定地离开了排球馆,
宫侑想要追上去,可是却又想放日向翔阳一个人冷静一下,最终,只是不安地喊了一声:“翔阳!”
日向翔阳的身影顿了顿。
可他没有回头。
后来,宫侑知道,黑狼队有了在巴西发展的分部,日向翔阳毫不犹豫地自请离开,等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日向翔阳已经坐上了离开日本的飞机。
那道橙色的身影就这样离开了排球馆,也就这样离开了宫侑的生活。
直至时光流转,三年后的今日,直至现在。
他们再次相拥的第二天,是个明媚无云的晴天。
对于两名优秀的排球选手来说,没有什么约会内容比打一场比赛更有吸引力。
日向翔阳高中毕业后就来过巴西,现在又在这里发展,可以说是过得如鱼得水。他很快安排了一场沙排比赛,和宫侑一队,开始了比赛。
排球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宫侑闭了闭眼,随后,轻轻吐了口气。
起步,奔跑,然后,托起传球。
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个人。
——那道高高跃起的,橙色身影。
日向翔阳在阳光下起飞。
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渡着金色的光辉,映着阳光的面容正如那无数次入梦的画像,此刻他回头看来,双眼中,只有排球和自己的影子。
宫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无论第几次,无论身在哪里,他都会爱上这道为排球飞跃的身影。
他永远都会爱上日向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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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沉了半边进大海,染红了蔚蓝的海洋,零星几只海鸥在沙滩上起伏飞跃,在细白的沙砾上留下小小的脚印。
宫侑与日向翔阳并肩而行,也在沙滩上留下了两排蜿蜒的足迹。
海风吹动他们的发丝和衣角,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们脸上带着笑意。过了一会儿,日向翔阳看向宫侑,新奇道:“侑前辈,你笑什么?”
宫侑笑道:“翔阳你不是也在笑?”
“是吗?”日向翔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翘起的嘴角,片刻后,忽然抬起头,剔透如橙色玻璃的眼睛映出璀璨的夕阳余晖。他笑着,略带赧然地说:“明明不是第一次赢比赛,但是今天赢了,心情真的很好。”
他转头看向宫侑,真诚地说:“因为,是这么久以后和侑前辈你一起赢得比赛吧。”
“是吗。”宫侑道,片刻后,也回视日向翔阳。
他微笑,棕色的眼中似有细碎的光闪烁:“那么以后,你也愿意再和我一起赢更多的比赛吗?”
日向翔阳停下了脚步。
他顿了顿,仰起头来看向宫侑,道:“其实,侑前辈你根本没有记忆错乱,是吧?”
宫侑坦然道:“没错。”
他大方地说:“我也没全说谎,翔阳你肯定是要和我结婚的,就算是把将来时说成现在时吧。”
日向翔阳忍俊不禁:“侑前辈你这个厚脸皮……”
宫侑道:“我巴不得我的脸皮再厚一点。”
日向翔阳还以为宫侑在开玩笑,可下一刻,他却看到宫侑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意味。
宫侑低声说:“如果我脸皮再厚一点,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找你;我如果再不要脸一点,我当初就不会让你上来巴西的飞机,死也会把你留在日本,你打我骂我也绝对不和你分手……都是我的错,还瞎吃那个什么影山飞雄的醋。翔阳,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后悔。”
他忽然抬眼,凝视着日向翔阳:“所以我不想再继续后悔下去了。”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决不要再和你分开。我爱你,翔阳。”
日向翔阳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的鼻尖发酸,可这次,却不再想落泪了。
他踮起脚,伸手抱住了宫侑,闷声说:“大笨蛋前辈。”
“以后,绝不许再找我找这么久。”
宫侑反手抱住了他,低眉柔和道:“好。”
他们对视,在夕阳缱绻的余光下,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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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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