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伊特厚姆沃克
•死亡之舞原作向
利贝尔先生所追求的必然是正确的,富格初时的想法便是如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富格见证了同行之人的更替,经历了他不愿回忆却屡屡在他脑海中重演的濒临死亡的绝望,他终是呼出了一口紧箍着意念的气。
富格对同伴下了手,带着无辜者无法理解的歇斯底里。而后他顺着仰慕之人走过的路径,寻到了地底的利贝尔和阿鲁姆。
“你真厉害……富格。”阿鲁姆毫不掩饰对富格的羡慕赞美之情,利贝尔常提起的“能令人露出微笑”的力量正饱含善意地温柔施向富格。
“也还好啦,毕竟我和你训练出的底子就是不一样。”富格还是那副与曾经一致的高高在上态度,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此刻脑袋里盛着断弦,空白下掩着无际的灰暗。
“富格!富格!!”那少年被压制着,仍不放弃地挣扎着试图与富格对话:“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富格!!”
“还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吧。因为你们不是朋友吧?”与富格交易承诺不会再对REBELLION动手的夏欧面无表情地说道。富格只是沉默着将视线移开,他本以为自己此刻只会想着杀戮或者渴望再见到利贝尔先生,可焦躁不安的情绪在阿鲁姆被押走后只增不减,他没有自我管控的精神空间,于是便将发泄的矛头指向了夏欧。
他或许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但更多的是对疼痛死亡的恐惧与抵触在一次次回放中被磨灭得所剩无几。富格顶着一身伤倚在墙边,眼前几近模糊时又是抹青色揉入了他的意识。
“富格!你看!我抓到青蛙了!”
“……”
让利贝尔先生变得奇怪的罪魁祸首,只会添麻烦的小鬼!富格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认为。
但其实他早已意识到,阿鲁姆和利贝尔先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虽然富格不想承认,但当那双本与利贝尔先生截然不同的,常盈满欣喜的眸子望向自己的时候,这念头就会神不知鬼不觉涌上他心头。
“相似”指的并非是外表,也未必是性格。更多地体现在那两人对于这个本丑陋不堪的世界抱有着真挚喜爱,对于大义之愿的向往与执着,以及面对坎坷时的坚强。
多么令人憧憬的存在啊。富格轻轻地笑起来,无所谓莫名其妙,他在地上时就已经被批判疯魔了。
而自己变了,变得崩溃,变得疯狂。又或许从来都没变——自始至终都是仅能为一己私欲付出生命的狭隘之人。
我成不了利贝尔先生,亦无法成为能与他同行的阿鲁姆。富格在不知不觉中认识到了这点。
富格撕心裂肺地向利贝尔嚷着,手中的枪或有或无目的地射击。逐渐空气不再流入腔内,只余带着哭腔的怨言无止地溢出。
他终于与自己的信念做了了断。“解脱”,利贝尔先生是这样赋予这件事意义的。富格躺倒着身子,打趣的话几句后便再难言说。
我快要死了,富格想,而我此刻还有其他想说的话。
“对不起。”
“对不起,富格。” 那个紧追在他身后,可怜巴巴皱着眉头表达着歉疚的身影又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个与他不同的,怀抱着暖阳与大仁的少年,只是想为了惹他不开心而道歉。
“请帮我,跟阿鲁姆道歉……我对他,说了很过分的……”
“刺拳!”
“直拳!!”
曾一直被同伴保护在身后的天子正奋力地将自己的拳头挥向伤害自己朋友的敌人,身影与已逝之人重叠。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难以抑制地颤抖:“呼……我好好做到了,富格……”
山谷中微风卷过,像是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