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身心巨皮的猫草 ڡ
ooc了对不起
寄流年
梁上双燕,衔来春色满园,十里桃林,铺就红妆倾城。
或许,每个女人都期待着嫁为人妇的那日,点红唇,着云锦,执子手,前路不惧。而你坐在这喜轿中,带着最完美的笑容心如死灰。或许是你的过于平静引起了喜娘的注意,她笑盈盈地对你说“姑娘别怕,没有哪个出嫁不紧张的。”你没有说话,静静把玩衣服上缀着的流苏。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只是没能嫁给最爱的那个人罢了。
三日前
你步步踏的郑重,永旭之巅这条路,你走过无数遍,每一处都记得分明,哪处花荣,哪出叶萎。
你来时倦收天恰巧不在,你将艳红的帖子放在童子手中,小童微微有些错愕。
“代我转达,我无父无母,承蒙师兄抚养照顾多年。长兄如父,请师兄若是得闲,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
十年前
瘟疫肆虐时,你方八九岁。父母逃出了瘟疫,却没能逃出饥荒,你坐在荒冢前哭的哀戚,一位身着道袍的少年逆着光走来,他向你伸手,带你离开这充斥着死亡的地方。
从此,你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北宗唯一的女弟子。那名带你回来的少年,就是名动整个北宗的倦收天,却因为带回来一个女子而受了处罚。
当夜,你偷偷去看他,他身上道道鞭痕刺痛你的双眼。你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他笑着摇摇头“不要哭,眼泪不能帮你在这个乱世中活下来。”
你点点头,将泪憋了回去,只默默帮他上药。
那夜之后,你再也没有掉过泪。
你没有辜负他将你带回的恩情,你有极佳的武学天赋,师父不再因为你是女流而刁难你。倦收天时常在你练剑结束后递给你干净的帕子,然后温柔地拍拍你的头,“我的小师妹越来越厉害了。”
你们合创过剑谱,一起爬过师父的房顶数星星,一起在永旭之巅看过日出。他很喜欢永旭之巅,他说等他长大了,就在永旭之巅住下,饮酒品茶,潇洒一生。
“那我呢师兄?”
“你同我一起。”
他的眼中,藏着晨光微熹。
师父要送你去昆仑之巅,那里更适合你純阴功体修炼。你紧紧攥着倦收天的衣袖,他叹气,宠溺又无奈,“师妹听话,好好修行,共诛天下之恶。”
“你会等我吗?”
“会,我一定会等你。”
鸳鸯佩,相思结,愿君系罗衾。春归处,染桃林,切莫负妾心。
十年后,你回来了,带着一身绝学,拜见北宗之主。永旭之巅,那驻立的金色身影,孤傲而又冷清。
“师兄?”
他没有立刻回答,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你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冷静下来,随之而来的恐慌。
“北宗何来的女流之辈?我倦收天也从来没有师妹。”
你瞪大双眸师兄,“你不认识我了?是我,我是......”
一道剑气落在你脚边,激的尘土飞扬,你的心也如坠冰窖
“莫要再进前,否则休怪名剑金锋不留情面。”
你不知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用尽各种方法想接近他,换来的都是他的冷面冷情。直到那名叫魄如霜的姑娘死,你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才明白为何如此
“我以为师兄会守着儿时的诺言,现在看来是我多情了,江湖路险,师兄珍重。”
因着这身好武艺,你与森狱的人几次三番对上,大致原因都是想通过你找上倦收天。终究某次,你被人暗算,身负重伤,再次醒来时,床边立着一道伟岸的身影,散发真晨曦的光芒,温暖却又陌生
“退隐吧,这个江湖不适合你。”
“你担心我?”
他没有说话,你冷笑一声,忍者痛走下床,手中紧紧拽住他腰间系着的鸳鸯玉佩,“我喜欢你,师兄。我喜欢你,倦收天!”
“我知道。”
“呵。”多年不曾流泪,如今一夕泪如雨下,你拽下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玲珑玉碎,心思如灰。
“留着这劳什子做甚!我会退隐,师兄,告辞。”
喜轿外忽然喧哗之声大振,你抬了抬眼眸,喜轿忽然重重砸在地上,你诧异之间,一人掀开帘子拽住你的手腕将你拉离喜轿。耳边呼啸的风吹落头上喜帕,对上一双金色眼眸。他将你放在一处湖边,你提掌打去,他也不躲,闷哼一声,生生将你这力道十足的一掌受下,唇角飞红。
“师兄这是何意?放我回去,我夫君会着急的。”
“你不爱他。”
“没关系,我会慢慢去喜欢他。”
“不,你不会。”
“你怎知我不会?抢亲不是君子所为,望北宗之主自重。”
“我不会再放开喜欢的姑娘的手!”
“你说什么?”他的眼神太过郑重,你仿佛不敢相信你听见的
“十年前将你送走是害怕你卷入南北宗的战争。十年后倦收天身边挚友因黑海森狱的缘故死的死伤的伤。你回来,我真的很开心,能再见到你,我很幸运。但是,我不舍得将你拉入这红尘纷扰,特别是魄如霜的死以及你深受重伤,让我明白自己身边有多危险。”
“可你......”你声音哽咽“你从来不问我愿不愿?”
“我本来想看你平安退隐,但若是你没能嫁给让你开心快乐一辈子的人,倦收天决不眼睁睁看你不幸福。什么长兄如父,我不是你师兄,现在,我只是倦收天。”
你从来没听过他讲这么多话,一时有些愣住。他缓缓向你走来,摘下你头上凤冠,手轻抚你的鬓角
“倦收天喜欢你,从十年前初见时就开始了。你愿不愿跟在我身边?你愿不愿,为了我,重新梳妆?”
手中被塞入一枚修好的鸳鸯佩,与你腰间的那枚完美地合二为一
“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