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Dio左激推海带
假不良真学霸DioX病弱我
我休学两年后再次回归校园,本以为可以在没人认识的环境里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可忧愁它总是缠绕着我。我休学前的学习生活几乎都是在他莫名其妙的折磨里度过。谁能想到即使我休学了两年还会再次遇到他。
并且现在情况更糟了。在官僚主义愈发浓重的校园里,高年级同学的欺压行为司空见惯,无比地寻常。Dio在我的小学和初中里扮演着“恶鬼”的形象。他明明和谁都能相处的很好,偏偏和我不对头。被推倒在饮水机前的是我,老师来了背锅的也是我。他就凭着他那宛如川剧变脸那样精彩的表情管理和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没有谁不相信他的鬼话。我曾经有试着讨好过他,自做聪明地以为能和他成为朋友。但事实告诉我绝不可能,Dio那对漂亮的红眼睛里永远充满对我的不屑。他朝我笑笑,吐出猩红的舌头对我做了个恶毒的鬼脸。
之后几乎是全班的孤立和班主任的漠视使得我每日活在足以窒息的压抑中。身体本就很差的我挺不住精神压力,大病一场干脆休学。
也因为这两年,原本和我同班了整整三年的Dio成了高我两年级的学长。我刚刚入学,而他已经在为高中的最后一年做着毕业的准备。
他在新生入学典礼上致辞,即使我将自己隐藏在两三百名新生当中,还是能感受到直直刺过来的冰锥一样冷硬的眼神。
“我搞不懂为什么。”我被Dio摁在人来人往的走道口,过路人探究的视线让我很不舒服,我只能努力地将视线集中在Dio的脸上,只有紧紧地盯住这个恶魔的眼睛,才能使得我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注意其他的,“总是这样对我到底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Dio的语气轻描淡写,他比两年前高大太多,高中生一天一个样,过去我还能同他平视,现在就不得不抬起脑袋接受他睥睨的眼神。Dio把手压在我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压的我心脏沉重,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从我上挑的眼尾划过,“你明明个性柔弱,眼神却很坏。”
Dio没有要我当众出丑的意思,他现在说的话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的。啊,也许人都是会成长的,Dio也不总是那么坏。或许他是真的真挚地想要和我好好谈一谈也说不定。
“你学不会笑脸迎人,总是咄咄逼人。”Dio打开了波子汽水难开的瓶盖,甜味的水珠崩开溅射到手上。Dio评价我的表情总是过于凶恶,性格又固执。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扯扯嘴角,还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天生就长这样。”
“好吧。”Dio总是笑眯眯的,我羡慕极了他对谁都能笑脸相迎,可我又觉得他虚伪得要命。他将手里的波子汽水递给我,“我真挚地为我的暴行道歉。原谅我。”
好吧,我表示姑且信了他的话。
“我他妈会信你真是有鬼!”这是我被Dio丢在加油站之后心里唯一的想法。
Dio说为了弥补我的心理创伤,晚上带我去兜风顺便认识新朋友。然后给我看了他又骚又帅气的红色机车。为了表示我接受了他的友好,我欣然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Dio的朋友都和他一样顽劣。他们点着烟拿眼睛上下扫视我,然后发出意味深长的叹声。但即使如此,Dio也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脊背要我自我介绍,再给我扣上紧得要死的头盔。
我被Dio摁在机车后座上发动机吐出吓人的轰鸣,它就像是一支顾不上交通法规的长箭一样刺了出去,风呜呜地鼓动着耳膜。硬邦邦的后座搁得我屁股疼,像是坐在火上一样不安分。
虽然我再三询问过他是否真的没有危险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是现在我依然觉得他是在故意折磨我。我被这样飞驰的速度吓得手忙脚乱,只能死死地扣着Dio的腰,到最后顾不得面子干脆整个抱上去。热闹繁华的街道迅速地后退消失,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从夜色中逐渐褪净只剩白晃晃的路灯。大约是因为开到了郊外,大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左右都是荒地,远处是看不见轮廓的层叠山峦,如果白日里来看估计也只能是一片荒芜。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这条没有尽头的公路。
他们讲车停在浅滩边,Dio的朋友们将鞋甩开,疯狂地冲进水里。令人艳羡的体质,我若是敢这样干再吹了冷风回去没,说不定又得病到休学。
“你咋不去?”我回头问坐在我身边Dio。他连运动鞋都没脱。
“老实说我根本不想把自己弄得湿淋淋的。”Dio歪过脑袋来和我耳语,“他们的行为和发狂的精神病无异。”
“那你为什么还会把他们称为“朋友”呢,Dio。”
“你知道的。”Dio将手掌覆盖在我的手背上,盛满深情的红眼睛微微颤动着仔细地凝视着我,“聪明人总是需要蠢货来衬托——你不会把这话告诉他们的,对吧?”
Dio说如果不想被孤立那就做个聪明又合群的人。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大概是心甘情愿当蠢货的,Dio总是强势得不容拒绝。他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再和以前一样地讨好他了。
他们在回程路上放慢了速度,然后在加油站停下来。几个人推着他们的摩托车去加油,机油味冲得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去买杯热茶喝吗?为你柔弱的身体着想。”Dio问我,他递给我一张纸币,拍拍我的背将我往便利店的方向推了一把。“也帮我带一杯,好吗?”
好吧,我就只被他使唤这最后一次。
当我拿着热饮出来的时候,加油站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显而易见,我又被他耍了一次。
荒郊野岭打不到车,只能先姑且沿着公路往回走。我早该想到的,我也是“蠢货”之一,心甘情愿乐此不疲地被他耍着玩。
“你还是那么容易轻信别人。”等我走到搭得上公交车的时候发现Dio给我发的手机信息。
“我讨厌你。”我打字道,但随即又删掉了。Dio就等着我恼羞成怒,我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他的道。
Dio以为我不说话就是忍着了,一定想不到我会反击,我趁着他体育课,翻窗溜进他的教室把他所有的水笔换成了可擦芯。我小时候深受这玩意儿的毒害,刚写下去的时候就和普通水笔一样,结果两三小时以后笔迹全都浅得看不见。
Dio从办公室里出来,他面带微笑地转向我。语调微微上扬,谁都看得出他心情烂透了,“我得去准备补考,你满意了吗?”
“你等着吧,还有得你受了呢。”我说。
说出这话完全就是我一时得意,我想着干完这票就息事宁人。只想Dio以后最好别来惹我。然而事情逐渐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起来。我在上课的时候会偶尔有高年级的同学从窗口来看我,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我一回头,她们又不说了。
紧接着我被纳入了稀奇古怪的小团体,她们问我下课之后要不要去打电动,然后就被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着到处跑。
日子还是得照样过,白天把时间都花在翘课出去玩上,晚上就不得不加倍得补回来。还得经常想各种理由不能太晚回家。就这样我勉勉强强保持着成绩偶尔还会被同伴问,“为什么你明明都不学习却还能保持这样的成绩呢?”尽管会为了虚荣心回答“可能是因为天赋吧”,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做数学做到凌晨两三点一点儿也不好受。
直到有人来求我去打人,我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然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总算知道他们口中关于我的奇妙传闻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打架砍伤了人自己也受伤了所以不得不休学两年。”我捂住脸,心里充满绝望。这件事情的真相放到现在估计只有Dio一个人知道。我这个白痴才不是因为打架,而是被欺负到心态崩溃病情加重才不得不休学的。然而偏巧这个愚蠢的传闻还是被他知道了。
Dio听我说完就开始绷不住笑容。我说我求你行行好别再添乱了。
“蛤?这么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吗?”Dio耻笑了一声,表示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传言的罪魁祸首。并倒打一耙嘲讽起我的迟钝,“你知道的也太迟了。”
Dio真挚地看向我,表示如果我真的要去打架他可以借我甩棍。
“绝对不可能的。我完蛋了。”我绝望地往后倒靠在墙上。金发恶魔立刻勾着我的肩膀把我摁在胳膊低下。
“我可以帮你的嘛——”
“你能有这么好心?”我抬起眼睛瞅他。
“去援交帮我挣钱吧。”
……我就知道。
援交当然没去,这家伙抢走了我的初吻当报酬还要嫌弃我吻技烂。这样就算向他屈服了,我几乎已经预见到了接下去都要被他压迫着的高中生活。好在他已经高三,就再忍上不到一年他就得去读大学了。
“喂,Dio。你该不会喜欢我吧。”我有次这样问他,并果不其然地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不过我欣赏你丰富的想象力和强大的自作多情能力。”Dio单手握着自行车把,一边歪歪扭扭地骑车一边喝饮料,“我只是单纯喜欢看你痛苦。”
“哦——那就是喜欢我的表现。”我语气肯定说完就弃车逃跑,实不相瞒我就喜欢看他吃瘪。他要是真讨厌我,就该满教学楼追杀我了。
最近快要期中考试,我不想再鬼混打算好好复习,就给朋友说我得去医院复查。她们一副“大姐头你安心吧我们会处理好一切的”这种态度让我无比心虚,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装腔作势地庄重点点头。
Dio那边也不好交代,和他说去医院复查他百分之一百会拆穿我,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结果他人也不在,问了上次和他一起出去玩机车的朋友,说他病了。
诶……这可真凑巧。
更凑巧的是我和他很快就再次相见,只不过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图书馆的用一张桌子上。
“你不是生病了吗?”
“你不是去复查了吗?”
最后我俩谁都没再说话,自己看自己的去了。我就说Dio天天到处晃悠旷课,到底是为什么成绩会那么好啊。天才的表面看似光鲜,背后想方设法偷偷学习的时候真的非常想抽自己耳光。
以及他在我面前炫耀他又是年级第一的模样真的非常欠揍。
“只有第三吗?贫弱贫弱。”我和他站在挂在走廊上的排名榜上互相找对方的名字,“我Dio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第一。”
“没错啦没错啦,就是倒数第一。”我故意气他,“我俩都不是一个年级,到底在比较个屁啦?!”
后来Dio就越来越忙着准备高考,他的红机车丢着很久也没看他骑出来过。午休去找他的时候他也时常不在。
“去图书馆了吧。Dio和我们不一样啦,他可是要读上很好大学的好学生啦。”他的同伴这样告诉我。
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面。甚至到了寒假也都一条消息都没联系过。直到我的高一年级结束,我才猛然惊觉Dio要毕业了,我总算得以解放。他在讲台上作为优秀毕业生致辞。胸口戴着绸带塑料花扎眼得很。
暑假一到好像整个人都怠惰起来了,Dio好像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打算去开启他的大学新生活。而我在假期里不是打游戏就是和朋友聊天。大晚上地窝在被子里翻着通讯录想着明天要和谁一起出去玩。Dio的名字跳进我的眼睛里,屏幕泛出的光照的我眼睛酸涩。我犹豫了一会儿,戳了进去。
好歹吵吵闹闹地过了那么几年,要是就这么悄悄地断掉联系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呐……
“在打游戏吗?”我打字问。
没想到Dio几乎是秒回了过来,看来也一直在玩手机啊,“没,在学习。”
“要不要去兜风?”我说,“这次换我带你啊?”
Dio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一个,“好。”
我们在之前那个公园见面。
Dio摘下头盔,晃晃脑袋将他那一头蓬松的金发复原,“你会开机车了?”
“没,我只是把你骗出来载我。”我面无表情。
Dio嗤笑了一声把头盔抛给我,“上来吧。”
Dio问我想去哪,我说只要不闯红灯,想去哪去哪。
我一整晚都在大喊大叫,一开始只是为了和Dio确认路程。他大声地回复我说听不见,最后干脆扯开嗓子乱叫。大着胆子摁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喊。
祝贺你毕业,我大喊。
“什么?”Dio快活地大笑,“我听不见。”
我喜欢Dio。我小声说。风吹散我的声音,Dio也没有说话。
“听见了吗?”我又喊。
“没有。”Dio说。他把车速减慢,我开始来得及读招牌上的字。说话也没那么费劲了,可我扭扭捏捏不想再说。
“我说,我觉得我好变态。”
“嗯。”Dio认同我的看法,“我也觉得你很变态。”
下雨了,一开始只是绵绵细雨,后来越下越大,Dio送我回家的时候我俩都湿透了。好歹他送我回家,总不能让他冒雨回家。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雨停了走吧。”
我打开暖风机,换上了干爽的衣服。Dio脱掉了体恤,随随便便地丢在地上。客厅的灯关着,我们哪个都没想着要开。暖风机橘黄色的光打在我俩身上。Dio的头发正在淌水,滴滴答答往地上掉,吹风机隆隆地响,格外破坏氛围。
Dio伸手握住我的手腕,这个动作来的莫名其妙,但是他的手心和手臂都冰冰冷冷湿答答的。我也是。我觉得像两只冻鹌鹑,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但Dio不这么觉得,他一手捏着我的手腕。一手揽过我的腰将我扯到他的面前。冰冷潮湿的唇紧紧相贴,他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我慌张地打量着他,没有着力点的手尴尬地撑在他的腰侧。胸口相贴,咚咚咚的闷响回荡在狭小的胸腔里。我的头脑死机,根本想不出接下去一步该怎么办。Dio的手划到我的背后摁开了胸衣扣字我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要干什么。
等等。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等。高大的金发少年将头埋在我的锁骨上,发丝骚扰过我的下颚,痒得我浑身一颤。他的声音闷在我的脖颈之间,消散在他呼出的热气里。Dio轻轻舔舐脖子间那一小片皮肤,用牙齿将它折磨得发红。
我笑嘻嘻地问Dio能不能教我开机车,他闷闷地说可以但要交学费。荷尔蒙从汗水里挥发出去,到处弥漫着木制腐败的气味。少年的胸膛像是在火上烤过一样温暖。
“我是疯了。”我对他说,“我为什么会喜欢Dio。”
可能是因为淋了雨,我病了一整个夏天,原本约好的一起去烟火大会也没去成。Dio去读大学就更忙了。我们的联系几乎就像是我初中休学之后那样完全中断。他的名字又一次躺在我的通讯录里充当尸体。
这两年身体恢复的好,我打工攒下第一笔钱买了一辆属于自己的机车。没有Dio教我我自己一个人学的似乎也挺顺利的。Dio的那帮朋友原本和他同一级的有的去读了大学,有的似乎去找了工作。还有比他小了一级的也奋战在考大学的路上——
当然是被迫的。每天都被我挨个打电话喊去图书馆复习。
“大姐。”男生苦逼地咬着笔杆子,“你以后要考去Dio读的学校吗?”
“饶了我吧。”我拿尺子锤他的头要他专注于学习,“我早就受够他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