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Dio左激推海带
ooc嫖Dio文学
现代小学生paro
教学楼前有一棵漂亮的樱花树,我尤其期待每年的三四月,风一吹,粉色的娇嫩花瓣便会打着卷儿落到我的脚边。它不怎么香,我曾经尝过一片儿,有股淡淡的青草味。
我在罚站,数学老师很讨厌我,无论我是考五十分还是考一百分,我都是个“怪胎”转学生。她寻着各种由头让我滚出教室,比如我弄脏的裙子,或者只是低下头捡起被风吹落的铅笔。
一到数学课,三年级C班的门口总是站着矮小的我。我一开始也会委屈,别的班级里偷溜出来的同学会拿嘲笑的眼光看我。
我的目光从摇曳的樱花树枝缝隙里钻过去,钻到对面的教学楼,在我正对面的窗口,有个闪亮得刺眼的少年。他的金发像是太阳初升起时被染成金色的云那样蓬松柔顺。我专注地看着他凝望着黑板的样子,直到他察觉到我过于炙热的目光后转过头来瞧我。我担心从他那里看到熟悉的不屑和嘲笑,每每都把目光挪开,错过同他对视的机会。
Dio同学在演讲台前讲话,他像个老练成熟的演说家,脱了稿子流利地发言,分享自己的学习心得或是获奖感言。后来我常在领奖台上瞧见他,照相机咔嚓咔嚓对他闪着光,他从校长手里接过荣誉证书或是奖杯。
而我,和几百个三年级小学生站在一起接受他的睥睨。他橘红色的眼睛从未朝向过我去。
我站在榕树后拨着手指玩,篮球像是长了眼睛那样砸到我的脑袋,额头立刻红了一片。我双手抱起球不知所措地想递还回去,但他们挤成一堆,在操场的中央笑作一团。
数学老师讨厌我,我的同学也讨厌我。我听见他们小声议论我的身上有气味或许是莫须有的奇怪行为。
Dio是一块金子,他总是受欢迎,身边总是跟着好多好多朋友。他们下课了以后去器材室偷出羽毛球拍来玩,他橘红色的眼睛望向我,指甲修剪整齐的五指抠着球拍的网格,他低下头来看被推到在地龇牙咧嘴的我。小学男生下手总是没有轻重,我的尾椎疼得要命,倒是额头上的淤青不再那么疼了,金子一样的小恶魔告诉我:“你什么都没看见。”
“如果你愿意带我一起玩,我就什么都没看见。”我鼓足勇气,向他谈条件。如果和Dio这样有很多朋友的人一起玩,那么他的朋友应该也是我的朋友吧,“不然我就告诉老师。”
果然告老师还是小学三年级学生生命不能承受之痛,总之我成功成为了Dio的舔狗之一。
顺带一提,有个叫瓦尼拉的舔的最厉害,有求必应,巴不得Dio脚不沾地,最好背着Dio到处跑。这个功力绝不是一天两天得以练成的,我自愧不如。
认识了Dio才知道关于他的小道传言很多,有人说他的班长职位和奖项是黑箱操作,我生气地跑去大声质问他们证据,他们又拿不出来。Dio看见我为他跳脚,只会嗤笑我多管闲事。我拍不成马屁只好偃旗息鼓。
Dio的成绩很好,我只有站在一边“哇哦”的份,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但也仅限于想想,我根本懒得去做。
“你烂死了。”Dio瞧着我手里那张满是红叉的考卷,眼睛里满是不屑,“只配做我Dio的垫脚石。”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强行留我下来补习。
他说如果我以为考试成绩太烂被勒令午休时间不能出来会让他很麻烦。但事实上午休时间我也只是被他驱赶着去门口的便利店买饮料而已。夏天里汗津津的少年贴身的白色衬衫湿透地黏在身上,包裹起他纤细的躯体,仰头喝干饮料瓶里的最后一滴橙子味汽水,满足地舔舐湿润的红唇,我小小的,尚还年幼的心灵第一次懵懵懂懂知道了春心萌动的什么样的感觉。
是咚咚的心跳,额角反着阳光的汗水,和橘子汽水的甜味。
春游合班的时候我问他可不可以和他一组,他立刻拒绝了我,拍开我伸过来的手。
“为什么啊?因为我身上有奇怪的气味吗?”我好伤心,手心因为紧张而略微汗湿。Dio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我就猜大概是的。
我闻了闻我的袖子,只有洗衣液的茉莉花香味而已。
事实上我除了单方面认为和Dio是朋友之外,我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瓦尼拉都不屑多和我说话。我只能自己和自己组队,躲得远远的自己一个人吃零食。然后我成功在寻找归队路线的时候迷失了方向,和所有的同学丢失了联系。我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找我,我甚至脑补出了他们丢下我直接坐上巴士回学校的场面。
“你坐在这里干嘛?!”一个金灿灿的脑袋从小路的尽头探出来,语气凶巴巴的。
我一看是Dio,鼻子一酸眼眶一涩就要哭,Dio一脸厌烦地堵住耳朵,对我喊停,“哭什么哭?就知道添麻烦。”
“我本来不想哭。”我还在一抽一噎,“可是,可是看到Dio以后,我就委屈了。”
Dio叹了一口气,捏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回走。我止住哭,踉踉跄跄跟着他,盯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嘴角就扯起来。
Dio骂我傻死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但我心里说我哭也因为你,笑也因为你。
我第一次去Dio家玩是暑假,我抱着我的滑板乐癫癫跑过去,本来瓦尼拉也去,结果被他的家长带出去旅游了。只有我和Dio两个人。
说是玩,其实只是沉默地坐在茶几上补作业,Dio刷刷刷地写,我不会写,只能看着他写。
“教教我。”我央求他。
“教你就是浪费时间。”Dio把他写完的册子丢到我面前让我自己看去。不愧是学霸,就连步骤都写的一板一眼工工整整。
Dio的父母常年不管他,没人给他做饭。我问他那他平时吃什么呀?
“面包。”他说,“红豆包,土司包,蓝莓酱包。”
但家里没有面包了,我翻遍了口袋只找出一片口香糖。我扯成了两片,分了他一半。
西瓜味的,有些甜的发腻。Dio吹出一个鱼泡大小的泡泡就啵得一声破开了,“其实你身上没有怪味。”
Dio双手撑着掉皮的沙发望着天花板,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泡泡糖。我看着他嗯了一声,他也终于正视我,“下次有人再敢这么说你,你就打回去。我Dio的朋友不能是胆小鬼。”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