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Dio左激推海带
DioX僵尸妹
我是一头僵尸,我的主人Dio正拿着一杆猎枪射爆我的头。
冰箱里还有一条死不瞑目的鱼,我想。那本是今天Dio先生的晚餐。
我是一头僵尸,我几年以后会死。当然,现在的我不知道我会死,我刚从废墟里被Dio先生扒出来,我还没有吃过人脑,但面前Dio先生闻起来就很香。
他没给我机会,给我打了一针,往我身体里注入了一种“防腐剂”。Dio先生是僵尸科技的提议者,并孤独地研究至今。我是他的第一批试验品之一,我的完整性最好,还没有腐烂,至少看起来赏心悦目。
烤箱叮地响起,是Dio先生的早餐司康饼。Dio先生将皮鞋擦的锃亮,早早地坐在餐桌边读今天的报纸。他在家也要打扮地一丝不苟,繁复的西装内衬没有一丝褶皱。他要我在他用餐时为他阅读信件。
“布朗先生对于您和他的女儿莉莎打了一架的事情表示关切,他慰问给您是否有受伤。莉莎哭了很久,无比地思念您。并且布朗先生含蓄地提问您有没有打架打着打着衣服就变少了的情况发生。”
Dio咽司康饼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立刻狗腿地递上了咖啡并记下Dio先生拒绝回复此封信件。
我坐在餐桌边咽煮成流质的稀薄猪脑,我的伙食简单至极。猪脑,猪脑,猪脑,猪脑。管他呢,反正我从来尝不出味道。吃完早餐之后还要去Dio先生的实验室拿他的文件,检查他的僵尸军队的驯化进展。
“你好?普奇。”我向正在为僵尸念圣经的神父问好,他只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停止他的念诵,我从忏悔室的椅子上拿走文件并留下来帮助普奇神父给这些僵尸军队分发猪脑,待到了要为Dio先生准备午餐的时间才回去。
僵尸杜克先生很怀念他的妻子,每天都拿出他的怀表来看,但他没法回去,他的一只眼窝空了,还少了两根手指,万人墓里甚至可能有他名字。
“我没有什么记忆。”当僵尸们分享完他们的个人小故事就轮到了我。
我被Dio带回家之后像是婴儿一样一片空白。Dio为了训练我两只手都能写字,在我试图通通用左手偷懒时,用教鞭打我的手。效果不佳,僵尸感觉不到疼。但Dio擅用嘉奖,他通常在我完整地复述完今天他为我念的圣经或者是在象棋对决之中勉强赢过他时抚摸我的头顶。
报纸上的标题用黑体加粗的字大写着目前国家抗击僵尸的艰难处境,女王陛下甚至为此捐出了她的珠宝当做军队的费用。我这才知道Dio的实验是偷偷进行的,因为我问起他为什么不能用僵尸去对抗僵尸的时候,他只告诉我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算到时候?我躺在Dio的地毯上想。外头下起雨,还隐约有闪电划过。我缩进了Dio的床底下。说出去多好笑?僵尸会害怕打雷。
Dio带着我去参加宴会,在我血管明显的青色皮肤上涂抹白粉,还要我戴上巨大而奇怪的帽子,上面插着滑稽的羽毛。我被推上台去,当做僵尸可以被驯化的案例,按着Dio的指令为那些只拿我寻欢作乐的贵族念圣经。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我攥着裙角,Dio就看着我在台上出丑念传道书。该死,下一节是什么来着,我记不起来了。贵人们大声嘲笑我,Dio也笑我,他的眼尾上翘,嘴角咧得很开。
接着我就被赶出会场之外等候,我自我安慰就当做个侍卫罢了。就算如此也不省心,将脸涂抹得比瓷器还要白的子爵用奇奇怪怪的理由抓住我,碍于我的主人,他还不敢直接拿他的剑切掉我的脑袋。或者由我胆大妄为地猜测,这个给废物连剑都拿不起来。可他却将我用锁链固定在墙角。
Dio站在他的身后瞧着他用马鞭教训我,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他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扫视了几眼我的主人,“我只是害怕她会突然扑上来吃掉我的脑子,你知道僵尸永远无法克制本性。”
Dio哈哈大笑,我不常看见他如此真正地愉悦,但他今天畅快地笑了很多次,“对你来说确实太危险了,要知道她的食谱里只包括猪脑。”
我问Dio为什么我一定得吃猪脑。Dio回答我这是为了抑制我对人脑的渴望。
我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我想吃司康饼。
我替Dio赶马车,Dio则告诉我是时候了。皇宫上下束手无策,没有更多的国库来支持讨伐僵尸。我的主人大约是乘火打劫了一块封地,更高的爵位还有一位同他联姻的公主。
我在战场上看见了杜克先生,他被那些进化到已经拥有自我意识而不是满脑子都是脑子的僵尸撕成碎片。但还是Dio略占上峰。
他举着枪射穿朝着他扑过来的僵尸的脑袋。我的左手已经被一个梳着高高发髻的僵尸扯下来,但没关系,我又不疼,只是麻木地踩碎了她的脑袋。他们太多太多了。女王的军队架起炮台,无差别得轰入已经几乎被清杀干净丧尸群。这场持续了七年之久的人和活死人之间的战争即将划上句号。
我躺在地上扭头看去,我知道Dio就要赢了。
金发主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只剩下上半身,我的腿和一只手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别忘了冰箱里的鱼。”我说。Dio举起猎枪,血雾溅射上同体雪白的马匹。
瞧,多么俗套和矫情又没有反转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我在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经死了。
Dio可能与公主结婚吗?花园里的玫瑰也许会慢慢颓败,也不再有摆上餐桌的机会。还有司康饼,女仆做的也许会更好吃。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