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Dio左激推海带
第三方视角布兰度夫妇
有原女注意避雷
不有趣,但我写的很开心。
我家附近搬来了新邻居。他们来的悄无声息,直到一天晚上,随着落日红光的消弭,红发的女主人带着一只巧克力蛋糕敲响我的门。
“嘿!你好。”她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我以为是谁家的小女儿来找她落在院子里的羽毛球。她指了指隔壁看上去显得有些荒芜贫瘠的院子,“新年快乐!我是你的新邻居。”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搬着一盆长得乱七八糟的鹿角蕨的金发年轻人朝着这里挥了挥手。看年龄像是她的哥哥,可是他们的眉眼看不出相似之处。
“他是我的丈夫。”女人说。她的眼睛里洋溢着喜悦的神采,“我们去年才结婚。”
天哪。丈夫!我面无表情地心中暗叹。我刚才还差点怀疑她还是个初中生。
布兰度夫人嫣然一笑,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被夸年轻。
他的丈夫拿一瓶香槟给我。走到我的面前我才发现他是那么高大健美。原谅我五百度的近视眼,我认为“健美”这个词并不适合形容他。布兰度先生分明肌肉匀称,身材好过百分之九十八的健身教练。但他的皮肤病态的苍白,眼尾和眉毛夸张的上挑使得他看上去不好惹又旖旎艳丽。
布兰度先生和他的小妻子像是两颗融化了也混不起色的冰淇淋,十足的矛盾混合体。
布兰度先生顺其自然地揽着布兰度夫人的腰,老实说他们的状态像是还没度过蜜月期的情侣,令我想起我同丈夫刚结婚搬来这个街区时的状态。布兰度夫人建议我们一起去喝一杯,但布兰度先生则提醒她还有一大堆的东西没有整理。
“不能明天再弄吗?”他们就在门口争论起来。布兰度夫人显然是享乐派,“我看你也不介意住在混乱的箱子堆里。”
最后乔迁派对还是定到了下周末。布兰度先生坚持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不到玩乐的时候。
我有些羡慕布兰度夫人,她的状态看上去像个天真有余的孩子。丈夫笃定他们是从哪里搬过来度假的有钱人,一辈子不用为房贷和孩子的教育问题发愁。孩子们吃了布兰度夫人送来的巧克力蛋糕,没有辜负看起来甜蜜的外表,它简直甜到舌根发苦。
“放松点。”丈夫过来楼了搂我,“往好处想,也许布兰度夫人的味觉就像我们的车载空调那样失灵。”
我在花园里为我们的植物浇水,特地朝着隔壁看了一眼,布兰度家的落地窗窗帘紧闭密不透风。但从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人显然在家。
“埃梅莉?”这是布兰度夫人告诉我的名字,只要我想找她聊天,那在窗口喊她就好。
“怎么了?”钢琴声停了下来,但是窗帘却没有打开,布兰度夫人就贴在窗口同我说话,真是古怪。
“你的致爱丽丝都弹了56遍了,不打算换一首吗?”我笑着问她,但是布兰度夫人只叫我去前门找她。
“进来吃杯茶?”布兰度夫人轻手轻脚替我关上门才同我说话,老实说她的举止怪怪的,莫名地神经质和疑神疑鬼。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搬进来,我也许会觉得她根本就是个贼。
布兰度先生躺在客厅里的床上,且不问为什么客厅里会放床,几天过去他们还是满屋子的纸箱子根本没有要整理起来的样子。整个屋子窗帘紧闭,还只开了玄关的一只小灯。金发的年轻先生正在摆弄一只相机,他向我打了个招呼,朝着我和布兰度夫人“咔擦”了一下之后让我随便坐。
我看了一眼满地的箱子,决定还是站着。
布兰度夫人给我端来咖啡。我喝了一口,仍旧甜到发苦。我偷看了一眼布兰度夫人,她面色如常,完全没意识到滋味有古怪。她向我致歉她自己和丈夫都对阳光重度过敏,多晒一会儿就会浑身起红疹子。
“看起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想委婉地表达想要先走一步的意愿,可布兰度先生先出声制止了我。
“没关系,你可以多待一会儿,我和埃梅莉都没有熟悉的朋友。”布兰度先生没有要从床上下来的样子,他懒散得撑着脑袋,手里攥着一本新约全书。身侧还摆了一本阿含经。这倒是令我惊讶,布兰度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宗教学者。我甚至认为他极有可能是无神论者。
“布兰度先生……”
“你可以喊我Dio。”布兰度先生抬了抬下颚,我如临大敌,如果和布兰度先生目光交汇,就会有要被吸取走灵魂的错觉。我的心脏咚咚咚地大声跳动,希望在黑暗中他们看不清我略微发烫的脸颊。我看了眼布兰度夫人,她看起来不甚在意。但直呼见面不超过十五分钟的成年男性名字还是太过亲昵了。
“如何?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吗?”布兰度先生邀请我。
“我马上去做午餐。你喜欢芝士通心粉吗?”布兰度夫人马上说。
“不!我还是赶紧回家的好!”我顾不得客套只想赶紧离开。
太诡异了!我出了门还在心惊胆战。他们的行为叫我好在意。我看着一花园的狼藉杂草,越想越古怪,加快了脚步逃出院子。
这种心惊一直持续到晚上,我忍不住不停朝着隔壁紧闭的窗帘张望直到我的丈夫终于下班回家。他开车进了院子里,却被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布兰度先生和布兰度夫人拦下,他们递了一支玫瑰给他。埃梅莉和我的丈夫说了什么,逗得这个中年混账哈哈大笑。
布兰度先生扭过头,朝着我站定的窗户望了一眼,他朝我招招手抿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双眼眯起,好像全神贯注地捕猎的蛇。
丈夫将玫瑰花给我,说是埃梅莉送我的礼物,附带了要我别忘了去参加他们的派对的卡片。
我当然没去,我告诉丈夫我觉得他们不正常。丈夫只骂我疑神疑鬼。
布兰度夫人前来慰问,我隔着门假装不在家。
“我知道你在里面。”布兰度夫人的声音轻快。我狠狠一抖,看向厨房里的菜刀。可我等了好一会儿门外都没有什么动静。等我打开门,布兰度夫人已经离开了。
“你在干什么?”丈夫对我的一惊一乍很不理解。他朝门外一望,什么都没有,连地面上的落叶都未曾改变过位置,“外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忍不住将心中的怨怒倾吐给我的朋友。
“你该好好休息了。”布朗太太对我的精神状况表示了忧郁,“多友好的邻居,他们甚至还来帮助我和我丈夫的结婚纪念日派对布置现场。”
“布兰度先生又有风度又有趣。”
好吧,我想。大概是我的问题。
这两天阴雨绵绵,晒得衣服都晾不干。我在窗台边忧心冲冲。隔壁布兰度先生和夫人却难得地在白天出门,布兰度夫人提着自来水管给花园里的虞美人浇水。
“为什么在雨天给花浇水。”当我反应过来时我竟然不自觉地把这话问了出来。我真的疯了。隔了十多米的距离,布兰度夫妇听见了我的声音,一起看向我。
“大概是因为她那二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影响了她的智商。”布兰度先生抬高声音回答我,“你不必在意,她从上个世纪疯到现在。”
“这多浪漫。”布兰度夫人却这么回应,“你这不解风情的老吸血鬼。”
“好吧,吸血鬼小姐。”布兰度先生大笑。我仿佛瞥见了他嘴里略长的犬牙。随即他红色的瞳孔转向我,逼得我和他对视。“ho?下午好,女士。”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布兰度先生说。
我连忙拉上了百叶窗帘。等几秒钟后我透过窗帘再看出去的时候花园里什么都没有。布兰度夫妇就好像不曾出现在那里过。
布朗夫人失踪了。
在这个治安良好的街区十几年都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监控最后一次拍到她夜晚出门。再之后就没有人见过她。
布兰度夫人低低地撑着黑伞找来我家。精心将浑身的皮肤藏在衣物之下。她的眼角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哭了一场。
我以为她来和我讨论布朗夫人的失踪。她在我的心里简直就是第一嫌疑人。
布朗夫人曾经无意间向我透露她和布兰度先生关系不错。布兰度先生似乎很享受任何暧昧的关系。我并不喜欢他们,布兰度夫妇都是个性诡异的怪胎因此不愿意与他们多接触。现在看来疏远的选择是正确的。别说我是头脑固执恶意揣测的恶妇,我只是胆小。
但意外的是布兰度夫人只是来向我获得一些举办摄影展的意见,她给我看了一些她拍摄的夜空的照片,这些令人平静的照片取景部分是在这个街区。其中甚至还有那张布兰度先生随手留下的我的照片。
“这可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的第一张合照。”她这么一说就使得我心软起来,布兰度夫人脸上的忧郁全然消失,微笑地看着我一张一张翻动照片。
然后我就翻到了布兰度先生的裸体。
“……”
“这也是要展览的照片吗?”我问她。
“虽然Dio的身材堪比艺术品,但这明显是我意外混进去的。”她丝毫没有觉得尴尬,“我还拍了很多,你想看吗?我最近整晚都在取材。”
“整晚?”我一愣,“那你有拍摄晚上街道的照片吗?”
“当然。”布兰度夫人说,“我每天都有拍,都在我家,你想去看吗?”
那说不定就刚好就能有新的角度的照片看到布朗夫人离家后去了哪里。
“当然。我确实有看到她。”这回客厅里不再有床,桌椅也整整齐齐地摆在该在的地方。只不过布兰度先生似乎不在家。
布兰度找到了照片,将它们递给我。布朗夫人穿着运动背心跑步出现在某一张照片之上。之后她越跑越近,之后她整个人都出现在了照片之中。我开始逐渐感到不对,背后起了一阵恶寒。好奇心迫使我往下翻了下一张。布兰度先生出现在照片之中,他打开门将布朗夫人牵引进来。
“布朗夫人是一位素食主义者。”布兰度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他冰冷的双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余光之中看到了他尖利无比的黑色指甲。布兰度夫人往下翻了一张照片。
布兰度先生掐上了布朗夫人的脖子。
布朗夫人逐渐失去了神采。
布朗夫人逐渐变得干瘪。
哗啦一声,我从椅子上跌落到地面上。照片飞扬了一地。我顾不上起身,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外跑。下一秒却又回到原地。
“我对血型没有什么偏好。”布兰度先生还是站在那里,“素食主义者的血液通常更好喝一些。”
布兰度夫人冰冷不似人类体温的手指触摸到了跳动的脉搏。“花一番心思诱捕到的人类血液通常更香。感谢款待,夫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