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晚来
你和他的十六岁与二十二岁
少年的温柔与试探的爱恋
常见梗 ooc致歉
十六岁的月岛萤与你
换季时天气忽冷忽热是常态,你又是个粗心大意不关注天气预报的,往往出门好一阵才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后悔今天没带围巾。
数学课一向惹你发困。你单手托着下巴打着盹,险些要撑不住倦意将脑袋砸到桌子上。数学老师已频频将眼刀刮到你头顶,眼神无声质问着你这个成绩怎么还有资格上课睡觉。要是平时你早该掐醒自己以行尸走肉的姿态上完剩下的课,但今日却一点反应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继续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当数学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把你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你的意识已经到了掉线的临界点。在猛然一激灵站起来之后,浑身的劲道就如潮水褪去一般脱离全身,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在老师和周围同学慌乱的惊叫声里,身后有一只手抓住了你的肩膀,将东倒西歪的你扶回了椅子上。只是力道有些大稍微有点痛,让你勉强又醒了醒神。
你的后座是月岛萤。
肩上那只手并没有松开。朦胧中你听见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老师,她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一下保健室。”
“好、好的。”
那只手转而抓住你的手腕,似乎是想把你往肩上带,随后迅速意识到了你和他身高差距过大的事实,只好一手架住你的肩膀,另一只手环过你的腰搂住了你。
女孩子的腰纤瘦柔软。你衣服穿得不多,隔着布料都可以感觉到你身体的热度,竟让他觉得有些烫手,差点失手松开。
被你有气无力地横了一眼之后,月岛萤懊恼于自己一时的失策,心说,是为了照顾病人,一切都是为了照顾病人。
你浑然不觉,整个人软趴趴地往地上赖,他好歹才用不那么暧昧的姿势把你扶出教室。
屋外的冷风一吹,你离体的神智便被按回了躯壳里。你就着他的手臂撑起来些,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走,不动声色地想要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月岛萤皱了皱眉,恶声恶气地对你说:“你是除了逞强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吗?”
……什么嘛。
你深知月岛萤的臭脾气,忍了又忍才把嘴边的“要你管”吞下,愤而甩开了本来还搭着他的手,努力搜肠刮肚找一句不硬不软的刺还给他。正反复思索之时,一条犹带着温热气息的浅卡其色围巾缠上了你的脖颈。
月岛萤低头弯腰,把围巾绕过你的后颈。因为略有些长,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多绕了一圈,几乎把你半张脸都埋了进去,显得有些滑稽。他凑过来把你的头发从围巾里撩出来,靠近的那一瞬间你明显听到了他的笑声。
……喂。
他的手指略凉些,若即若离拂过你发烫的后颈时动作细腻温柔,仿佛正呵护着什么重要的宝物。你奇迹般熄灭了火气,别过头拽住了他的袖口,然后把重量压到了他身上。
少年的气息从你的鼻尖袭遍全身。
偶尔依赖一下别人的感觉也不坏。
保健室里老师不在,月岛萤便把你塞到了床上让你先躺着休息一会。此时你的脸颊已经烧得半红,就是傻子估计也看得出来你发烧了,所以月岛并没有多此一举地用手背探探你的额头,只是拿来了热水和退烧药。
“前一天晚上不会先看天气预报吗。”月岛萤一边把杯子塞到你手里一边拿不太温和的目光盯着你,“这种天气穿着平常的制服来上学当然会感冒,你是笨蛋吗。”
疑问句的肯定语气。
“是是。”你没什么好气地回道,“谢谢月岛妈妈的悉心指点,那么我就先睡下了。”
“喂什么妈妈啊你少胡乱评价别人啊。”
你躺下装死。困意来得很快,在你意识到之前,你就已经睡了过去。
月岛萤坐在你床边,左脸写着“嫌弃”,右脸写着“麻烦”,但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的脚步迈不开去。明明你吃了药睡下之后他就可以卸任走人,却硬生生看着你安静的睡脸一直等到了老师出现在保健室。
不过,这是你不知道的事。
二十二岁的月岛萤与你
自高三以来交往三年,如今已经正式同居。虽然告白时你自己都不太敢相信那个五句话里肯定有一句给你挑刺的月岛萤真的喜欢你,但周围的同学们纷纷表示这是理所当然有目共睹的事情。
交往后也并没有改变相处模式,但你自诩如何将月岛君顺毛摸的功力见长,逐渐学会在他冷言相向时把直球打回去让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可惜最近你俩都忙得不行,尽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都各自忙碌于实习和考试,早上匆匆出门,回家后也是倒头就睡,竟聊不上几句话。
连续多日连轴转之后你差不多累得趴下,最近一场流感成为了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早上醒来时你强装平静把月岛萤送出家门,转头倒在沙发上摸出手机请了个假。
原本只想着“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我就回房间休息”,但是抵不过身体的强烈倦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你已经躺在了床上。被角整整齐齐地掖好,外套和外裤也被褪下。你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用力过猛带来的强烈眩晕感从脑部反应到你的双眼,视线一下子模糊,你来不及出声喊他就已经栽回了被窝里。
月岛萤正好开门进来,张嘴就要鄙视你这么大年纪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注意自己的身体就会给别人添麻烦,看见你湿漉漉望着他的双眼又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已经很久没有发烧,看着眼前拧眉叹气的青年,你把他的身形渐渐和那个十六岁一脸嫌弃地守着你的男孩子重合。不管其他如何变化,那双金色的眼眸里藏在下面的温柔始终流动在眼底,像是微微融化的蜜浆,只是稍稍被镜片遮住了一些,晃一下就要溢出来。不知道求一求他,是不是能多给你尝一点甜头。
“你没去实习呀。”你明知故问。
睡了一觉醒来,喉咙干咳沙哑,带着鼻音,即使是普通说话也像是在含着委屈撒娇。月岛眉心一跳,只作不觉,走到你身边坐下。
“家里有个笨蛋让人放不下心。”他扶你坐起来,把水和药递到你嘴边。
你乖乖喝下,然后懒懒散散地靠在床上,看着他道:“我知道了,是萤太担心我。”
他冷笑一下并不回答,你也不介意,再接再厉地把脑袋抬起来凑上去:“那你试试看我现在热度高不高。”
他满脸的“你事情好多”,但还是依言抬起了手。你却一本正经按住了他的手,说道:“用额头感受下,这样对照比较准确。”
你信口胡说,仗着是病号要逗他。况且他手凉凉的,摸起来也确实舒服,你干脆强硬地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间,仗势为非作歹的样子很是嬉皮笑脸。
“好啊。”这一句拖长了声音,你才觉得有些不对,心虚地抬眼看他时,月岛萤已经取下了眼镜。没了眼镜遮挡的双眸原本是流动的蜜浆,现在又有了几分锋利和危险。
虽然说是同居,但正经算起来,两个慢热亲密接触也并不很频繁。加上最近忙碌,你确实有段日子没和他亲密。要说觉得寂寞了,你也不能否认。毕竟是恋人,这样早出晚归只有寥寥数语的情况着实让你委屈。你只是想着趁势撒撒娇,没想到这个别扭岛居然真的应下了。
要亲近——也不应当是现在啦。
你干笑几声,碎碎念着“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就要缩回被子里睡下。他单手扣住你的后脑勺,阻止了你的动作,拨开你的碎发将微凉的额头贴上你的前额。
安静的空间里,你只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和你自己不太稳定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被他靠近的那一侧耳朵发热发痒,像被羽毛轻轻地撩拨,让人不住地颤抖,想躲又躲不开。
随着他气息渐渐失序,你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越发黏腻厚重了起来,已经分不清是为什么而面色潮红呼吸困难,只好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阿萤,要传染的……”
他吻上你的唇,含糊地应道:“不管了。”
所以两个人都感冒了。
题外话:
●在昏睡中擤着鼻涕上着数学网课时灵光一现。
●突然来的降温就够我悲伤。
●高考延期我又失去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