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其嗔
*五条悟x我 双视角
*ooc归我归我 第一次写五条的视角业务不太熟练
*想了想还是合并它们比较好
我:
他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论是被他们指腹为婚,还是关于我的事情,五条悟从不在意。甚至说,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敲定婚约的晚宴上撂下一句这些事情谈好了再通知他就匆匆离去。
幼小的我扯着家人的袖子问他是不是反感我啊。父亲摸了摸我毛茸茸的头发,说怎么会,你现在跟他有了婚约,他不会的这样的。
婚约确定下来双方商议了不过一周,我就被送进了五条家邸,接受一个'五条少爷的未婚妻培训'。他们不怀好意,故意把我驯养成温顺的机器,只会乖巧的匍匐下身点头称是。我不愿意,拿出以前哭闹常施的伎俩。
可是我忘了这儿不再是能哭闹后被抱着轻轻哄的地方,换来的只有更狠的惩罚。我被饿的不轻,半夜想溜去小厨房偷点吃食充饥。长时间的透支身体早就吃不消,没等我半只脚踏出门槛,眼前就开始略过大片黑影,来不及抓住东西直挺挺的摔下去。
黑暗中有人踹了踹我,又蹲下来喃喃自语不会真出问题了吧。他把我扶起来,塞了一个裹着布料的东西在我手里。低血糖暂时剥夺了视线,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印满蜻蜓的衣角,与手里半温的馒头。
嬷嬷告诉我那大概是五条悟,她又惊又喜,似乎在庆幸我们俩终于见了面,攥住我的手一边揩泪一边说,说我终于熬出头了。
五条悟吗,那个要嫁的人吗。
翌日我又看那片蜻蜓的衣角飘在庭院的树梢上。
他像一颗我画本上绘制的行星,存在一汪名为宇宙的泉里。画本里的宇宙被方方正正的纸箍锁住。可我知道,真正的行星应该酿在浩瀚无垠的无限中,而不是狭小且局促的挤在纸张上。
我装作没看见五条悟,继续走着嬷嬷教的步伐。
可那抹苍蓝色再也忘不掉。
长大后我成了一名高层下派到高专的监督。他还是一脸的冷漠,谁来辅助都一样,对他来说都是烂橘子。
我一直记得,五条悟的手是热的,塞给我的那个馒头也带了点温,是他捂的久了。
咒术高层们觉得关于我这个未婚妻的身份足够压住五条悟一阵子了,老头子们想用我扼杀五条悟反抗的心。
我说未婚妻这个身份不重要。
今年冬天来的比往常早些,十一月的风不要命的刮过,寒气剔骨一样往我衣领里钻。我身上还穿着高专的夏季制服,哪儿都嫌薄,成年之后再也没这么冷过了,只好把一丝不苟束好的丸子头放下,用它护住后颈这才感觉风灌的没那么强烈了。
那抹暗紫的衣角被吹的猎猎作响,风再吹过我的发尾。
我的头发会不会被风染成暗紫色,染成他衣摆的颜色,或者苍蓝色也行,那是他眼睛的颜色。
五条悟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我没接。他径直走来拿宽大的制服套住我,再拉上拉链。这串动作一气呵成,唯独我触碰不到他。
高耸的衣领挡住我半张脸,心想这下视线也变成紫色的了。
我怪过五条悟,怪他太过凉薄心狠,到最后黯自神伤,他半分影响不受,依然过着逍遥日子。今天也是这样,他像一颗了无牵挂的行星,只短暂的现身片刻,就隐进银河深处。
偶尔家入硝子在逛街的时候会问我,为什么不解除婚约呢,既然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折磨的话。
我想,如果他没有生来最强,如果我没有降生御三家,这样推动着因果轮回的齿轮是不是会不一样。
硝子知道洛希极限吗,我问,她摇摇头。那我讲给你听。
行星和卫星会因为万有引力不断靠近,但他们之间有个保持安全的最短距离。一旦超过洛希极限,潮汐力会把那颗卫星撕碎。
爱情对我来说就像是洛希极限,如果离行星的话太近一不小心会被撕碎。
御三家需要一个最强的神,可是他们不想要一个毫无人性的神,又害怕他被拉下神坛跌入烟火气息中,因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伪神。有血有肉,会疼会爱,会怜悯信徒们的伪神。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靠近彼此,就像两颗行星与卫星。
硝子,我不能越过那道无限,而他也得不在乎才行。
我回去后躺在床上,五条悟从支开的窗棂悄悄摸进来。他把温热的脸颊藏进我的颈窝。
“五条悟,别解开无限。”他点点头。
宿舍楼层不高,刚刚好能看到树干末梢的枝桠。小时候那抹苍蓝又浮现出来,我说是我忘不掉那抹苍蓝吗。五条悟咬住我下唇,说是那抹苍蓝忘不掉你。这句话说的吞音少节,不过我心知肚明。
也许嬷嬷说的对,我熬出头了,霸占我青春的苍蓝忘不掉我,而那颗行星再也不能了无牵挂被拘束在纸张内。
可是它最终属于广袤的无限。
五条悟终于明白,无论是否保持这个最短安全距离,他的爱情终究会被撕碎。
我说五条悟,别哭,要知道那颗跟着你环游好久的卫星粉碎崩塌后,会化作星尘笼聚在你身边,凝成一个环,就像这样抱住你。
这次我真正触碰到了他。
在彻底粉身碎骨前,我终于回应了五条悟的爱。
五条悟:
我其实不太在意那些事情,他们比不过街尾新开的甜品铺万分之一,那场滑稽的宴会上我只留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双方确定婚约后过了一周他们就把她接过来养在家邸深处。我不想见她,她也没机会跨出后院高高的门槛。不过他们说我的童养媳闹腾的很,不愿听嬷嬷的安排。我问道那她会怎么样,得到回答是会被断食,作以不听话的惩罚。我嘁了一声,嘲讽他们这种愚蠢的驯养行为,也嘲讽她,学乖一点不就好了。
所以我打算去警告她一下。
她院子旁有棵老树,夏日里枝桠疯长直直蔓延到院内。我借着夜色跃上去,斟酌如何交给她才好,就瞧见她摇摇晃晃的开了门,没等踏出半步又跌下去。慌乱间我以为是出什么毛病,走过去踹了踹地上的她,又蹲下探了呼吸,大概只是低血糖了吧。我把她扶起来,从怀里摸出捂了有些时候的馒头交给她才离开。
希望明天我来看她的时候,她能乖一点。
翌日清晨我又摸上树梢。她明显比昨天有精神,听长辈教诲的时候眼睛乱瞟,好巧不巧与我撞了个满怀,她又当作没到一般转过头去,走着教的步伐。
不清楚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的心脏第一次闷的厉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用右手圈住自己的脑袋枕上去这才发现连着跳动的频率也增快不少,吵得心烦得很。
我开始频繁的梦到她,在峭壁之上、在森林深处、在迷雾之中、在海底一隅、在万里高空。
她有本画册,里头讲述的是宏大的宇宙,左上角附了行端正的小字,她写道宇宙不应该皱巴巴的存在这里,它们应该属于无限。
那本画册后来她送给了我,我感到好笑,拿着它指着那行字说就算纸面再小,它能承载的也远远超越了一个宇宙的含义。于是我扫开桌面上的摆放,将画本平铺上去,又找来了苍蓝色的笔把这一面涂满。她问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向你展示纸面的宏伟。我指指眼睛,又指向满是蓝色的图页,说这里包含的东西比宇宙多多了。
苍蓝里不仅仅有宇宙,还有我的心。她能懂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后来不知道那群烂橘子们怎么想的,把她转去京都校就读,我们只能通过短信记录下来一切。
她问如果没有了未婚妻这个身份,爱的人还会是她吗。我答到当然会,未婚妻这个身份不重要,也无法阻止我们相爱。
向死而生的爱情。
他们需要一个最强,可是他们不想要一个无法束缚的神,又害怕他被世俗同化,无法接纳他们灌输的理念,因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伪神。有血有肉,会疼会爱,会怜悯信徒们的伪神。
直到她被高层下派来做辅助监督,我们才能频繁的见面。但我也有些恼火,为什么是她来当我的辅助监督。跟着我无非就是把她扔进涨潮的海湾里,谁不知道这里暗礁重重。
原因当然是为了警醒我不要玩物丧志。
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往日早了好多,她身上还穿着高专的早春制服,单薄的很。我看到她把头发放下来披着,又觉得她还是把头发染成紫色好看,算了,还是蓝色好看。
晚上我窝在她颈窝咬耳朵,我说我以前老是梦到你,我们在好多好多地方相爱。她说是吗,我答是啊,忘不掉你。
我怎么能忘记她呢。
我一度以为自己是最强就能保护她,保护同伴,保护一切,可是她依旧被撕碎,连着一切都崩塌了。
他们把从眼眶里落下的水珠喊作泪,把山上的植株喊作珊瑚,把海底的喊作花枝,把她喊作我的爱人,五条悟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