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哑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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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奥 多 · 诺 特×洛 佩 兹 · 特 拉 弗 斯×布 雷 斯 · 扎 比 尔
# 推荐搭配
《Tennessee Waltz》—Patti Page
# 我爱我的宝 尽管我连续赌输了两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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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宴会厅的拱形鎏金铜门只为纯血巫师们敞开,就像流银般的灯光只会钻到贵妇们的裙摆下。发现未婚妻不见了的西奥多,很可能正在眼花缭乱的裙摆里寻找我的身影,而我和布雷斯躲在旋转楼梯后逼卝仄的角落,在唇齿的蹂卝躏里,只剩下我零散的呜卝咽和水渍的吱啾声。
布雷斯的左手扣住我的后脑,右手正顺着我的后背向下游卝走。我的礼服是露背式的,在出门前,西奥多一直缄默地盯着我luo卝露的后背,来自婚姻关系的占有欲使他不懂得体味这件礼服的乐趣。
“西奥。”
我先从楼梯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大约一刻钟以后,布雷斯才会从暧卝昧的角落回到推杯换盏的宴会。我的视线与西奥多焦切的目光相撞,于是我笑吟吟地扑进他的怀里,而那双眼睛总像碧蓝透亮的宝石湖泊一样令人倾心。
除了女人嘴唇上斑驳的牛血红色,西奥多还察觉到了乌木的沉香。他知道,每当软糯的小人儿伏在自己胸前的时候,他应该满怀都是轻盈的英国梨香气。令人浮想联翩的蛛丝马迹就像一把刀刃锃亮的斧头,它正在劈开他的琉璃色的春夏,但他还是问了:
“你的口红怎么花掉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吃了蛋糕吧。”
我面不改色地编了个相当合理的理由,然后他的眼里立刻黯淡了什么,或许是他的疑心,也或许是别的。
我的身上披着西奥多的西装外套,像是瑟缩的小宠物一样被他揽住了肩膀,我的心脏跳得太快,以至于我分不清是心虚还是心动。
辉煌的圆舞曲随着剔透的酒杯一起在宴会厅里游荡,布雷斯却径直地朝着我和西奥多的方向走来,我甚至能听见皮鞋踢踏在瓷砖上的声音,但其实乐曲声早就盖过一切。他先是握了握我的手,原本只是绅士地轻握住我的手指,却在即将抽离的时候,狡黠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我的一声惊呼被吞进了喉咙里,但脸颊红的发烫。
西奥多借着与布雷斯握手问候的空档,闪身隔在了我与布雷斯之间。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就连布雷斯的动作也被挡得严严实实。
“好久不见,西奥多。”
“并不是很久没见,毕竟每个工作日我们都能在魔法部遇见。”
“啧,也对。只有当年在读七年级的时候,你有很长一段时间与大家断了联系,甚至包括洛佩兹。你现在可以做出解释吗?”
尽管面部表情未知,但布雷斯的语气有些笑里藏刀的刻薄意味,于是被戳中痛处的西奥多成了默不作声的劣势者,原本淡然冷静的声线立刻被对方掐灭。最终西奥多带着我离去。
我们很早就回到了家,而距离宴会结束还有相当长的时间。我蹬掉了细跟的高跟鞋,双手移到颈后,麻利地解开了礼服的绸带,仰面躺在chuang卝上。总之我感到轻快,就像裹着包卝臀卝裙在魔法部忙碌一整天之后,回到家里解开nei卝衣扣子时那样轻快。
西奥多的衣冠仍然整齐。卧室里只亮着灯光昏黄的落地灯,以至于我摸不清他的情绪。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西奥。”
“嗯?”
“就是宴会上扎比尔提到的,七年级的时候,你为什么销声匿迹地逃到了北欧,顺便地抛下了我?”
当时我还很纯粹地爱他,并且相信他也很纯粹地爱我。神秘人像个杀卝疯了的魔卝鬼,或者说他就是完完全全的魔卝鬼,曾经被冠以神卝圣这一形容词的纯血二十八家族,几乎都被黑魔标记所烙印。我的父母是低调得毫无存在感的中立派,特拉弗斯在家里只是代表着一个姓氏,所以我随时可以躲回家里,像只怯生生的小麻雀。
我曾经在午夜的休息室里抱着西奥多啜泣,我哭得甚至打嗝,颤抖地说不出连续的句子。我当时只顾着拜托他不要加入食死徒,现在想想,却忘了拜托他不要推开我。
可是,后来他还是回到了英格兰,甚至现在他的小臂上还有狰狞的骷卝髅与蛇。我当然没打算苛责他,他当然可以逃,他当然可以没那么爱我,爱情当然可以比苦难渺小。我只是有点难过。
他说:“因为当时你很安全。”
我们各自去洗了澡,然后躺在一张chuang丨上,只是普通意义上的睡卝觉,做各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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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是个好qing卝人。
桌上是需要他签署的文件,垃圾篓里是他今晨收到的来自姑娘们的几枝玫瑰,落锁的办公室门外是人来人往的脚步。扶手椅上坐着的是他,坐在他大卝月退上的是我。
我一边嗔卝怪他居然无情地拒绝了女孩们送来的玫瑰,一边把花瓶里的波斯菊折断,窃笑着别在他的耳鬓。他的手搭在我月要卝间,又试图更密卝切地探卝入,他啮着我的耳垂,然后说他只爱我。我没打算完全信他,毕竟对他来说,得到异性的倾慕从来都是轻易事。
自从订婚同居后,西奥多总是送花给我。他从不讲那些浪漫的陈词滥调,诺特庄园的花园日日如春,他通常在上班前为我折几朵,粉玫瑰,鸢尾花,波斯菊,或者其他什么,并且用银色的绸带扎成简单的花束。
而我喜欢约会,在魔法部,在布雷斯的办公室,无数个昨天就像今天一样。我把西奥多送的花摆放在布雷斯的花瓶里,它们越可爱,我们的约会也越可爱。在我支离卝破碎的shen卝吟里,他恶行恶状地问我,如果花朵被西奥多发现了怎么办。我说,你可以把它藏起来,就像你曾经把我藏在你的办公室的小衣橱里一样。
距离规定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左右,我才回到家中。我幻影移形的声音刚落,厨房里就噼啪起家养小精灵们烹饪晚餐的烟火气息的声音。
客厅里,长廊里,卧室里,都只昏暗暗地亮着一盏可怜又卑微的小灯,唯独在紧闭的书房门下的缝隙,微黄通亮的光雀跃地逸散而出,又零落地摔碎在楼梯上。
我敲门,然后推门进入。西奥多正在看书,他的目光所及只有细细密密的段落,还有零零散散的注释。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的手比书更好看。他的食指指腹正在缓慢地摸索着灰色粗糙的封皮,他不是魁地奇热衷者,所以他的指腹不会有薄薄的茧。
从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也是。偶尔几个格兰芬多的男孩会骑着扫帚从禁林上空向黑湖湖面俯冲,他们像正在被拔卝毛的鸭子一样聒噪,他只安静地在黑湖边翻阅着还不算厚的笔记。我觉得他像一个深谙人情世故的月亮,比任何人都通透,却比任何人都清冷沉默。
他轻呵道:“回来了。”
我嬉笑着钻进他的怀里,熟卝稔地跨卝坐在他的月退上。他的鼻翼微动,或许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可是无论厨房里的焦香味再如何浓郁诱卝人,也不足以飘散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
也许是因为我换了新的香水,是尾调带着白麝卝香的中性卝香水。这样很安全——尽管我随时可能沾染了布雷斯的男士香水味,但夹杂在我的中性卝香水味里也不算突兀可疑。从前我喜欢甜滋滋的英国梨,西奥多也喜欢,我总爱问他能闻见什么,他说他能闻到苍兰,一整个春天,小熊橡皮软糖,还有我。
我问他:
“我换了新的香水。你能闻见什么?”
他终于看向我。他慢条斯理地把书签夹在两页之间,再把书轻轻合上,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的眼镜。
“我闻到了布雷斯。”
他从未在xing卝事上发卝泄卝情绪,但今夜是例外。我看不到他的眼睛,那双平日里不掺喜怒,却在夜里透着蛊卝惑的眼睛。我只觉得很疼,疼得我不认为他是个疯卝子,反而发现我才是疯卝子——无所顾忌地沉卝溺于我和布雷斯的游戏,又转身恶劣地试探西奥多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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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原本以为没有鲜花,西奥多却给了我一枝殷红的玫瑰,比他眼白上的红血丝还要红。只有孤零零的一枝,也没有用绸带扎的蝴蝶结,但它梗上的小刺都被清理干净了。
“别忘了他抛弃过你,我的蜜糖。”
布雷斯总喜欢用一些甜腻腻的昵称来称呼我。就在刚刚,我像往常一样捏着花朵踏入他的办公室,熟练地用无声无杖咒锁住了这扇门。他干脆地把我抵卝在了门上,而我拒绝了他。显而易见,现在他相当不悦。
“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求我抛弃他。”
布雷斯从未直言要我在他们之间作出选择。直到我躲进他办公室的小衣橱的那次,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硌到了硬卝邦邦的小盒子,也许是钻戒,或者更意味庄重的家族戒指,而它就在他风衣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我不知道它的归属者是谁,如果不是我,我会心慌,如果是我,我会更加心慌。所以我希望它什么也没有,只是个空盒。
或许西奥多从未抛弃我。我不想让他成为食死徒,他也不想与一群带着面具、刻着黑魔标记的屠卝夫为伍。会不会是他的父亲要求他逃离英格兰,而他最终的归来意味着他的选择始终都是我。
我很想立刻摆脱布雷斯,然后冲到西奥多的办公室里,我要诘问他,以印证我的猜想是否属实。平日里他从不会刻意解释什么,我突然恨他该死的冷静与清醒。
“你不爱他,蜜糖。”
“难道你就很爱我吗?”
他在试图说服我,而我也在试图说服我。我努力回想着他与漂亮女郎拥卝口勿的那个清晨——西奥多牵着我的手,我捧着一束铃兰花,我们刚刚踏进魔法部的门厅,而布雷斯正拥着女郎站在门厅的另一侧的角落。于是,在不妙的气氛里我们甚至开始针锋相对。
最终摔门而出的人是我。
#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