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13蘑菇
无聊的暗恋梗,薰视角倒苦水大量发生+奇怪私设+老零失智发言有,慎慎慎❗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请往下!
他走出星奏馆,站在夜风里好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他钻进去,简短地报出目的地,看到司机异样的目光只觉得心里愈发焦躁,将口罩又往上拉了一些。
司机的躲闪很可能并非认出他是谁——他们暂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随便走在路上就能被人群围住;这道目光更有可能是因为他紧锁的眉头以及极其不善的语气。他本不该将怒气泄露到无关人的身上的,在收敛情绪上他本应对此得心应手。
他摁下车窗按钮,让夜风灌进随便套上的t恤里。手心里都是在夏日晚上小跑流下的汗液,蹭得手机屏幕闪闪发光——聊天界面停留在发信人简短的对话框里。
“薰君,能来接一下我吗?” 绿色的对话框后面紧跟着一串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清吧,在周末就会人满为患,每晚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偶像们的演唱会。
发信人是朔间零。
出租车在夜里飞驰,羽风薰在车厢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将汗湿的刘海捋上去,感觉稍微冷静了一些。视线停留在零的头像上,网络社交中的零老实得过分,头像用的就是本尊,是之前一起拍摄的杂志图,正好截在他和零若即若离的分界线上,一点金色的发尾堪堪掠过边界线停留在头像的一角,零的笑脸看上去是一如既往留有余裕的美丽。
零做一些荒唐事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烈日下无法行走需要同伴推着棺材箱到达工作现场;或者在轻音部活动室的各处角落里都塞满喝剩下的番茄汁包装盒,一脚踩上去还会飙出鲜血一样的汁液,让轻音部一度成为校园怪谈的榜首;再者,他认为零做过最荒唐的,就是甚至放纵同组合的同伴长时间游乐人间不管,在毕业后还容许自己这样的人成为站在朔间零身侧的伙伴,用慈爱或严厉的教导拉他一点一点地站上舞台——
薰再次深呼吸,强迫思绪不要偏离到奇怪的地方去。总之,朔间零是一个奇怪的人,但同时也是拥有绝顶智慧的人。他的荒唐从来都是点到即止,绝不越界,这才显得这一次的事件如此奇怪。在经常播放自家演唱会的酒吧被认出来可不奇怪,更不要说在这种场合如果被灌酒的话会发生什么。薰还没有成年,而零虽然年长一岁,在酒场上也绝不是什么老手。更不要提现在已是深夜,既不可能喊长辈一同前来,更不可能找还是高中生的两名后辈帮忙。况且,这条消息似乎是发给自己的,或者说,这是一条只能给薰看到的求救信息。
眼眶传来了刺痛感。被日思夜想的人迫切需要的满足感和这样的自己感到悲哀的唾弃同时涌上来。在这种时刻能对此发出求救信号的人,在世俗看来一定是极为依赖的对象,但是这条守则并不适用于零。零之所以能让世间所有人为他神魂颠倒,就是因为他平等地深爱着世间所有人,无论是谁都可以获得来自朔间零的一份爱。作为偶像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天赋了。
但是,如果妄想要从这一份爱中再贪图些什么,就是在亵渎神明。零被万人所景仰,被看陆地上的人都是垂爱,在此基础上再伸出手去索求获得的必定是空空如也。薰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控制不了心情的前提下他退守一步,控制住行为去扮演“朔间零的伙伴”这一距离零最近的角色,又自行拉开微妙的距离,稳住最后一点尊严。
他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是与零并肩,是一件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的事情。不仅是陡然剧增的工作量和练习量,昼夜颠倒的作息,最致命的还是“在零身边”这件事。零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所以能够对他报以毫无芥蒂的微笑,能毫不在乎地和他进行肢体接触,依赖他如同把所有都交付了出去。薰胆战心惊地接过这些,品尝到令自己动摇的甜蜜,人前自如得如一缕春风,在工作之外却保持最冷淡的态度,从不与零视线交错。
因为薰知道,在依赖的话语和过近的气息下,那双名贵宝石一般美丽的双眼里一定不会有自己的影子。
下车的时候,都市圈特有的热风扑面而来,酒吧的招牌在霓虹灯下闪闪发亮。薰扣住口罩的边缘再次向上提了提,避开围聚在门口的酒客走了进去。谢天谢地,今天播放的并不是自家的演唱会。
他没有问零在哪里,因为不需要特意去寻找,零在的地方永远会是视线的焦点。果然,没有费多少功夫,薰就发现了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的零。吧台顶灯的灯光打下来,把他如同西洋人一样深邃的五官照得阴暗分明。零有些困倦,但是天生的气质又使得这些困倦都像游刃有余的慵懒,只是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偷偷瞄向吧台的目光有多么尖锐,带着各色各式的探究。
怒气更加在胸中膨胀。薰握紧了手机,穿过两台酒客,走到零的面前。零周围的酒杯数量实在惊人,各色的酒液随着动作微微摇晃。发觉到有人靠近,那双困倦的眼睛微微抬了起来,旋即露出了由衷高兴的神采。
“薰君终于来了呀,真是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可是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找薰君寻求帮助了…”零笑着说。
薰没有理他,转而看向酒保:“对不起,他的账我来结。”
酒保没接他的卡,耸了耸肩:“您不需要结账。除了开始的一杯柠檬水,其余的都是其他桌客人送的。“
他终于明白一开始的那些看向零的视线是怎么回事,但这只会让他更加的火大。薰对着酒保挤出最后礼貌的笑容,拽住零的手腕把他从吧台上提起来,第二次穿过探究的人群们,来到大街上。
“薰君,薰君,别走那么快…这是怎么了?“
零毫不反抗地跟着他走,吧台上的酒杯数量来看,就算他现在烂醉如泥了也不奇怪。薰不想和醉鬼说话,虽然比起自己来说,零的工作性质使得他应该对这一时段的繁华地段路的路况更为熟悉,但薰不想在零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站到街边想赶紧拦下一辆出租了事。可是过了很久,川流过的所有出租都是满客状态。
“现在是娱乐场所的消费人群的高峰时段,找出租车可是很困难的,去地铁站吧。“
被自己拽住的零不知何时反而变成了牵引自己的状态,走向离他们最近的地铁站。他从没坐过末班车的地铁,被四面八方的下班人潮挤得快窒息,零又抓住他附近的吊环,挪到附近来,稍高一些的身体挡住了正面的挤压。
“很难受吗?再过一会就到了。“
哈?跑到酒吧胡闹的人不是自己,现在无助到还要别人来接的人也不是自己,为什么零偏偏能如此自然地摆出要保护他的姿态?除了让思绪再一次动摇以外还有其他的作用吗?视线的正前面是零线条优美的鼻尖,他固执地盯着那儿,不和零说一句话,一直沉默到了下车。
他们没有回星奏馆。彼此的室友都作息稳定,深夜回去打扰到他们休息实在过意不去。薰在附近有一个租着的小房间,原本是高中时为了毕业后的住所而提前租下的,由于星奏馆的存在,就暂时空置了下来。他把零带到房间里,打开灯,从冰箱里取出仅剩的矿泉水。
“这里没有番茄汁,将就一下吧。“咕咚咕咚地倒进玻璃杯,把水杯塞到零手里,薰指了指沙发:”今晚你就睡这里好了——我可没好心到把唯一的床都让给今晚让我忙了半天的零君喔。“
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孤孤单单的沙发床,似乎感觉有点好笑似的又转回了头:“薰君——“
“哦还有,明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所以如果你醒了的话自己开门走就行,不要叫醒我。不是工作状态下零君也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吧?“
“所以说,薰君——“
“对了对了,洗手间就在你的右手边,毛毯等会我会放在沙发上,那我就先去睡——“
目光可及范围内出现了握着水杯的细长的手指。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但是薰仍旧强迫自己不去看手指的主人,抓紧了冰箱的门框。
“…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零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
“我只是想问,为什么薰君一直不看着我呢?“
向来都处于人类注目焦点的零来说,被忽视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很少见的事,但薰就是不想看着零。出租房里没有空调,汗珠还停留在额头上十分恼人,零擅自拉近的距离也十分恼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十分想拧开水瓶朝对面那个无辜的人泼去。现在让开就好,让他能够重新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想和醉鬼的零君说话哦。等你清醒一些再说吧。”他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空荡荡的冰箱,好像里面有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可是我并没有喝酒,薰君。”声音还是依旧十分平静。
“…哈?”声音肯定变得十分怪异了。他诧异地看着零。的确,零的身上并没有浓烈的酒气,如果要说的话反倒是已经腌入味的番茄汁的味道更加浓烈。“那你…你去那里干什么了?”
只是一秒钟,零似乎稍微偏移了一会视线。“嗯…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见一见薰君,和你说说话而已。”
冰箱里似乎一瞬间摆满了各式可以投掷的凶器,脚下的地板旋转起来,薰感觉到眩晕。好像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依赖的对象”的原因,而是这种轻描淡写的,根本成为不了理由的事情把自己喊出去?就仿佛笃定薰一定会来一样——为什么零能有这样的自信?他都知道些什么了?
“薰君莫非是在生气吗?”零神色如常地问。好像薰的态度对他根本没有影响,那就更加显得现在烦躁不安的自己十分滑稽。被说中的羞恼感击中大脑,让他绷了一个晚上的情绪终究还是没忍住。薰重重地关上冰箱门,终于恶狠狠地抬起头,感受到汗水顺着紧皱的眉心滑下来,他撞开零的肩朝走到对面,音量随着情绪陡然变大。
“是啊我是非常生气!零君究竟有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深夜出去乱跑就算了…居然是去酒吧,还得让同事把你拉回来什么的,究竟在想什么?我虽然是零君的同事但也不是得时时刻刻都来照看你的保姆——”
不是的,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些。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酒吧,为什么要让人担心,为什么对其他人的好意来者不拒,又是为什么在最后选择向自己求助?我完全搞不懂零君,所以向我解释吧,反正那个答案肯定是不痛不痒的,不要让自己再显得如此愚蠢的担心了。
“——还是说看着我这样跑上跑下,你会觉得十分有趣?”
话语最后还是失控了。但是薰不想再管,他知道怎样说话才显得尖锐又咄咄逼人,所以放任伤人的话语更是像武器一样在空旷的房间里乱飞。身体很热很难受,眼睛也是,如果不好好收敛住的话一定会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掉出来,所以选择用音量来虚张声势。
与其说是在责备零,不如说是在对仅是一条短信就会动摇不已的自己感到恼怒。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做好“同伴”这一角色,但是零却屡屡越界,侵略着他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边界线,让他只是看到零身处人流漩涡的中心,就会燃烧起不讲道理的独占欲。
明明都已经这么冷淡了,依旧顺从地跟着他走,做出让人误解的动作,让他几度都要掉进轻飘飘的陷阱。但零又能一眼看出他的情绪起伏,就仿佛从一开始,名为“零的同伴”精心伪装就已经被一眼看透,这底下可怖的真心也被发觉。即使是如同朔间零一样的角色,也一定为同伴这样私人的欲望感到困扰。说到底,只是因为他太把零的博爱当作一回事,才会变得这个下场。
毕业以后他很少再有这样感性的一面。唯有身边的这个位置绝对不想让出去,所以无论是在零面前还是后辈面前都努力做出一副可靠的样子。可是今晚实在是太累太热了,高中时那些敏感的毛病又泄露出来,让他甚至感到有些难过,甚至有些想放弃。
“算了…把刚才的话当作没听见吧。下次工作见。”
身后静静的没有声音。薰琢磨了一下,觉得零可能已经被劈头盖脑的怒火砸得莫名其妙摔门而去,于是叹了口气悻悻地转过身。
比夜色更黑的颜色笼罩了他。
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依旧端着那杯水,眼睛低垂下来,过长的睫毛简直要遮盖住眼睛,仿佛睡着了。
没有睡着的证据便是与自己身型相仿的身躯笔直地立在距离自己只有一肘距离的地方,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感受到零缓缓吐出的气息,只有淡淡的柠檬的味道。
“为什么薰君会这样觉得?”零问。“深夜叫薰君出来当然有我的错,我是在冒险。因为除了工作之外,无论如何想要和薰君有所联系都被拒绝掉了。除了这种方法,我想不到其他能够见到薰君的方法。”
薰感觉被噎住。主动选择减少接触次数的的确是自己,但那是为维持己方城墙的不得已的做法,如今被当面指出来倒有点尴尬了。他避开零的脸,有点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会想要联系?还是说这是一种零博爱之下的新型话术?
“我们只是工作伙伴而已吧,有什么需要一定在此基础之上还要打好关系的必要吗?说真的,我真搞不懂零君在想什么…”
鲜血一样的眼睛再次逼近过来了。如同乌鸦羽毛一般漆黑浓密的睫毛缓缓上抬,他终于看到这双眼睛,完全不是他所想象一潭死水的平静,那张端庄的脸之下眼角微微抽动,他看到凶猛的怒气,狂涛一般在翻滚着。
“薰君,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是吗?”不同于周身气场所释放的狂乱的气息,零的声音依旧平稳。他一步就走近薰刚才刻意拉开的距离,挺直的腰板所带来的微小的身高差距在近距离下成为压制的利器。
“那就让我来告诉薰君好了。“一步一步地不断接近。无论怎样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都会被面前纯黑色的影子所覆盖住。“直到今天为止都一直在忍耐的心情都可以说出来吗?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薰君。想让薰君留在我的身边,想让你对着观众的笑容变成我一个人的东西,看到你对其他人温柔就会烦躁,想把薰君锁在这里,永远都逃不出去,只能和我在一起。“
在说什么?
所有注意力都在避开越来越近的零的脸上,每退一步零都会紧跟上来,话语都七零八落地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里掉出来,过于直白的吐露反而成为了极难理解的密码,只有心诚实地跳得越来越快,简直就像要冲破胸膛一样地疼痛起来。
“薰君看向我的时候,我就想紧紧拥抱住你;薰君在努力的时候,我就想吻你。在舞台上薰君笑起来时,我想让聚光灯只对准你一个人,把你碍事的服装,长靴都一件一件脱掉,让你表情变得奇怪,让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就算是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已经退无可退了。小腿碰到沙发床的一角,身体自然地向后跌去,变成了仰视零的视角。零站着低头俯视他,卷曲的黑发落在他的肩上,皮肤又苍白,全身上下只有宛若血液一样的眼睛在动摇着。虽然知道从那其中流出的液体也一定是透明的,但无论如何都如同鲜血一样夺人心魄。他终于被迫看上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映出的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自己。
零既没有再向前一步,也没有后退。与吐出的炽烈的话语相反的,是看起来甚至有些哀伤的表情。
“…如果这么对薰君说了的话,一定会被讨厌的吧。毕竟在后辈面前都能撒娇的薰君在我面前一直都是靠得住的样子,如果不能好好回应你这份信任的话一定会很失礼。可是啊,如果就这样被疏远了的话我也会伤心的——就算是我,也会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喔?”
月光像水一样流动在他苍白的脸上。零卷起嘴唇,露出一个寂寞的笑容。
“如果薰君不想来的话,一定能有一打以上的理由拒绝我不是吗?同样的,如果不是希望我过来的话,也不会带我来这里不是吗?是薰君让我擅自抱有期待的,事到如今,如果对此还没有觉悟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
明明肢体没有任何的接触,但是被零盯住的所有皮肤都仿佛灼烧一样热了起来。现在的脸庞的温度大约十分恐怖,像红脸的鬼一样也说不定。可是就算这样也不愿意移开视线,仿佛害怕眼前的人会像夏日的水汽一样蒸发殆尽。他苍白的肤色,微红的眼角,还有鲜红的嘴唇,细长的手指握住的水杯边缘凝结的水珠。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多么平静,泛白的手指关节和震动的水面都在传达一个信息。
“拜托了,请快一些察觉到吧。”
“——骗人。”
干燥的声带勉强发出声音,薰拼尽全力才撑起上半身,感受到此刻的表情大概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狼狈,但是仍然不肯相信。“明明零君只是对谁都这样,现在却还要说这种话来安慰我吗?”
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仿佛放弃般地将水杯放到一边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身侧。
“并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吧?薰君这么聪明,才应该更早发现才是。如果不是害怕吓跑你的话,我就更直接地传达给你了…”他责备地看着薰,又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莫非,在你眼里看起来是这样吗?所以,是因为吃醋才——”
虽然真的很想反驳他不是,但是现在的姿势如果稍稍一激动可能就要撞到对方的额头,况且真实情况也已经八九不离十,所以薰只能把头使劲埋进t恤里,发誓绝对不会抬头任对方取笑。可是这个距离就算是不抬头,沉闷的笑声也从零的胸腔里传了出来。带着冰镇过的水珠的手掌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头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要道歉了。看来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没能察觉到薰君的心情,让你难过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呀。“
他想问零君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一想到才发觉零想法的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这样说,索性不说话。但是零没放过他,手指挪到了自己的下颚,脸被温和的力量轻轻抬了起来。
“因为要是突然对薰君说出这样的话,薰君一定会逃跑的吧?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什么羁绊之类的东西,所以能够听到你的回应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如果这样说的话,薰君能够原谅我吗?”
手很稳,声音也轻和,但是面前的人的表情分明是快哭出来的样子,血管的红色爬满了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多有余裕的样子。想到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心就跳动得几乎要感到发狂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也该道歉了。”鼓起勇气,他直视着零。“明明在距离你最近的地方却什么都没发觉,甚至还想独占这个位置…零君能够原谅我吗?”
“——薰君,你这个人——“
呼吸一窒,他成功地看到零肤色再次泛起红色,手指更加用力地捏住他的下巴直到发疼,零的视线中汹涌着的除了情绪之外,还有浓烈的欲望。“刚才所说的话可不是恐吓,真的被做了什么也不要有怨言啊。”大提琴一样低沉柔和的嗓音变得干哑,而他握住零的手指,感受到它们的颤抖。
“如果零君还记得的话…我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才会来接近你的喔?”
在下一秒,身下的软垫沉沉地陷下去,带着同样渴望的微凉皮肤与自己相接触时,薰感受到久违的安心,放任干燥的嘴唇接触到自己的眼睑。
他们下坠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居所中。
大概想写的就是【以为自己一直在单恋】的薰决定拉开距离理清关系,丝毫没有察觉【同样觉得自己在单恋】的零对此产生了误会,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抓出来好好讲清楚的火葬场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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