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13蘑菇
君の居場所へ ←的前篇!其实原本是这篇先想出来的但是五奇人真的好!难!写!虽然他们真的好可爱55
夏目主视角,所有人物极度极度极度欧欧西!!相互称呼参考的es1的奇人卡池故事,如果和现在有区别请指正!总的来说就是还不懂爱情的老零的批斗大会(?老零小夏口癖消除注意!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请往下!
夏目走进咖啡店里的时候,委实打了个哆嗦。
并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7月的傍晚的街道也是热得如同桑拿房一般难受,虽然咖啡店的温度十分舒适,但是刚刚行走带来的汗珠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也不是因为感冒,在进入三年生的阶段以后,作为队长以及校园里最后一位“五奇人”的身份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留在保健室了。他打哆嗦的原因,且是唯一一个原因,就是眼前的这副奇异光景。
装潢高级,飘散着优雅味道的咖啡店里,他的亲爱的哥哥们,被传言是在梦之咲只手遮天、翻云覆雨、杀人不眨眼(这个传言有些过分了)的五奇人的剩下四位正背部挺得笔直,眼神严肃,眉头紧锁,而被称之为是五奇人头目的梦之咲的前“魔王”朔间零,他的零哥哥,如同缺血昏迷一般趴在他们三人中间,这样看起来如同在进行什么活人祭祀一样恐怖。
通常来说,这四位哥哥中的任意一个露出这种表情都说明大事不妙,所以使得夏目愈发觉得今天如同世界末日。难道是ES大楼倒闭了吗?不,他马上否定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且不说别人,听闻天翔院家产哪怕少了一分钱,宗哥哥都一定会开心到在咖啡馆里开派对。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三个人凝重的气氛,决定选择坐在依旧趴在桌上不发一语的零哥哥身边。
“下午好,哥哥们。能告诉我现在的氛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夏目把“哥哥”咬得特别重,于是那三位年长者终于回过神来。宗的脸色阴沉,咖啡杯的勺子几乎要被他拧断了;涉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受了冲击的人,不过涉能露出普通人的表情这一点本身就不普通;奏汰倒是还在状况之外,甚至有些高兴的样子,不过他平常就是这样。三个人都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一致望向了那颗低垂着,头发还打着卷儿的脑袋。
涉冲他努嘴做着鬼脸,小声说:“是零啦。我们刚到达的时候他就一直是这个姿势,所以我们就…”涉耸耸肩,“给他点了一杯超浓缩的番茄汁,零也没抬过头呢。”
这倒的确有些稀奇。夏目转而看向坐在身边一动也不动的零。刚才的对话他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零把头埋进手臂里,仿佛雕塑一样,连呼吸的动静也察觉不到。
其余三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夏目,仿佛指望他们中的幺子能想出点什么法子。夏目犹豫了一下,用勺子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人是活着的。用手轻轻推了推那副单薄的肩膀,夏目凑近零的耳边说:“零哥哥,振作一些——这是怎么啦?”
在轻轻摇晃了一分钟以后,那具雕像般的身体才微微动了一下,接着,零的脸从臂弯里露了出来,带着明显的忧郁和失落,看起来实在是十分沮丧,沮丧得都不像零了。
“是夏目君呀…”零垂头丧气地,只是在看到夏目的时候勉强打起了精神。
“还有我们所有人,零。”宗毫不客气地轻敲桌面让零的视线回转过来。“今天是我们早就约定好一起聚会的日子,而我们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不成样子的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宗的意思是,他很担心零的【身体】。”奏汰在旁边轻飘飘地补充道。“零,究竟有什么【烦恼】,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一起解决呢?”
四个人都关注地看向还趴在桌上的零——虽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或多或少带了八卦的成分,但是关心是显而易见的。零含着一包眼泪看向学生时代的友人们,终于从桌子上直起了身子。
“都这把年纪还需要别人来担心什么的…我也真是不成样子了。”他叹一口气,开始啜饮番茄汁,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沮丧地说:“那么诸君…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质问道。零的确一年四季都面无血色,就算说是什么重病患者也不意外。夏目紧张地问:“是什么病?什么症状?哥哥有去医院吗?”
“别担心,今年的健康诊断也写着我很健康。只是最近工作看到身边的薰君就会集中不了注意力,好几次都差一点搞砸了;还有,有时吃饭的时候听着广播,有薰君的声音会突然食不知味,把芥末吃下去了也没发现;并且最近,不,就是刚才。”
零轻轻抓住了胸口的衣服,看上去十分困惑地歪了歪头。
“为什么听到薰君的名字,或者想到薰君的事情,这个地方就会‘咚’地发出一声巨响呢?”
咖啡厅里一片死寂。原本担心看着零的三双眼睛不知何时都变成死盯着眼前的咖啡杯了,只有奏汰似乎很高兴似地晃着身子。零茫然地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夏目,有些沮丧地问:“…怎么样,夏目君?这一定是很严重的病吧?是不是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呢?”
夏目又开始打哆嗦了,并且对于自己选择的座位感到了深深的后悔。事到如今就算问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吧!而且这怎么看都不是病不是吗!这个人究竟是有多么欠缺人类常识啊!难道还必须要他这样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无辜者来揭开事情的真面目吗?!
似乎是不忍看到被零追问弄得十分狼狈的夏目,涉站起身来,捧住零的脸使他转向自己。
“零,看向我。“涉柔声说。“你并不是病了,这些症状都不是病…好吧,或许某种意义上归类为‘疾病’也未尝不可…准确来说,这是一种心病,是每个人在人生过程中都会遇到的体验。”
“零,你坠入爱河了。”
在涉如同哄骗婴儿的声音中,夏目只能拼命喝水,假装没有听见这段对话。零看起来似乎还是无法理解涉的语言,困惑地歪了歪头:“爱河?你是指我?和薰君吗?”
涉点了点头,然后其他人都点了点头,于是零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只过了几秒钟,四个人便目睹到这位黑发的年轻领袖猛地抬起头来,艳丽的红色显然都已经蔓到了耳尖的狼狈的样子。
“是,是这样吗,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因为薰君并没有…不,可能就是这个样子。”零有些语无伦次地摸着脸,四个人同情地看着他,零就这样无助地转着眼珠,最后又一次倒在了桌上,捂住了脸,声音细若蚊蝇。
“你是说,时时刻刻都想收到薰君的讯息,所以一直一直看着屏幕也是正常的吗?”
点头。
“还有见面的时候不仅是说话,还想要触碰对方也是正常的吗?”
点头。
“而且…因为薰君除工作之外一直不理我,所以难过到倒在咖啡店里失去意识也是正常的吗?”
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头。
涉叹了口气,拍了拍零的肩膀,又坐了回去。“欢迎来到普通人的恋爱世界,零。“
暗夜的魔王立刻发出了不成样的抽噎,在夏目听起来感觉简直像蝙蝠叫,于是在服务员过来提醒他们之前,他适时提出了疑问。
“所以,那个‘薰君’究竟是哪位?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合适的女性——”
“哎呀呀,你在说什么啊,夏目君。”
刚才还在凄惨地哭泣着的零立马抬起头打断了他。那双深陷下去的,狭长的红色眼瞳里焕发出了惊人的光彩,就连嘴角都露出了梦幻一般的笑容。
“当然是我的队友薰君啦。”
夏目长大了嘴巴。多亏宗早有准备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方糖才避免发出打扰到他人的尖叫。虽然接触寥寥无几,可是就算是他,从二年生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undead的两枚看板之一的羽风薰在外的风评如何。其他的真实性姑且不论,唯有一条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对男性毫不掩饰的嫌弃。
零与这位羽风薰平日的相处方式他并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零哥哥和一位女性之上的风流男性在交往…何止是想象不出,简直就是毛骨悚然了。
可是其他的哥哥们似乎与自己持完全相反的意见。“这是一件【好事】呀,零,恭喜。”奏汰居然是第一个对此做出反应的,他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地在拍着手。
“我也觉得薰非常【喜欢】零哦。我的两个重要的【朋友】能够好好相处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不不不,这完全不是“好好相处”这个级别就能带过的关系了吧?!夏目感觉冷汗直冒,然而就连涉也赞同地点着头:“我也对此非常地支持喔!薰君是一个有趣的好人呢,请务必让我届时献上最盛大的魔术表演作为祝福!”
且不论涉哥哥你的魔法是破坏性有多强的东西,究竟是怎样才会让涉哥哥这种人得出“有趣的好人”的评价?怎么想都感觉是十分危险的人物才对啊!
但是,紧接着在涉的后面,宗也微微点头表示了承认:“虽然很遗憾会在零的脸上看到这种俗物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姑且送上祝福吧。顺带问一问好了,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关系?”
四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沉浸在友人祝福中的零。零愣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
“诶?我和薰君并没有在一起喔?”
“…什么?这不是已经完完全全恋爱中的状态——莫非还没有告白的吗?!”
“并没有哦。”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尴尬之中。夏目还想再喝一口水缓解这窒息的氛围,结果发现水杯早就空掉了——其他三个人正在拿着水杯猛灌。
“哈?!那不就只是单相思而已吗!”宗怒气冲冲地问,“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滑稽无聊!不可救药!”
“刚才好像听到了右手君的口头禅,不过算了…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零?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温吞的人才对?”
涉的追问也紧随而来。奏汰则是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才摇摇头,慢吞吞地出声。
“我不认为,薰会【讨厌】零。”
“可是我想要的可不只是不讨厌喔。”兄长般可靠的人苦笑了一下,凝视着自己握住玻璃杯的双手。
“而且现在的薰君已经发出了‘不要靠近的信号‘,再凑上去的话反而会是失礼的表现吧?如果因此,哪怕有一丝一毫会破坏现在的关系,也会让我感到很害怕…害怕到手指颤抖的程度。”
如他所言,如同蜘蛛腿一样苍白细长的手指微微颤动着,零微微闭了闭眼睛。“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胆小的人,但是如果这样已经是极限的话,那这样就——”
“那么,我就先问在前头好了。”插话的居然是宗。他用一贯凌厉的表情看着零,样子仿佛就是在进行拷问。
“从学生时代起就被称作‘五奇人’的我们来说,应该最了解会被这样称呼的原因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的确是因为在某些方面已经“脱离常人”而存在了。无论是性格,经历,才能还是三观,我们都不符合普世的“普通人”的概念。所以…”
宗直视着零,双手指尖搭在一起,审视一般地看着他。“你是否能够确定,这份感情一定是普世意义上的‘爱情’,或者还是你作为‘奇人’遇到不曾见过的事物的新鲜感?”
话里针尖般的锋利让夏目皱起了眉头。这话毫不客气,而且没给零一点回旋的余地。夏目本以为零会勃然大怒,或者沉默不语,但是相反,零只是扬起眉毛,轻轻地笑了。
“这还用说吗?我喜欢薰君,当然就是因为他从未将我套进斋宫君所说的这些概念中。”
仿佛是阴云散开,一切豁然开朗一般的微笑绽放在他的嘴角。
“没错,我们仿佛自生来就与常人不同,在各自的人生里都背负上了更为特殊的愿景。在梦之咲时,这一期待被无限地放大了。我们既承载人类所有的期待,又负担人类所有的欲望,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走向分崩离析,经历了一段至黑至暗的日子…然后变成了今天这样。“
零的声音轻轻的,但是所有人都垂下了眼。经历的或多或少,他们都是那场“战争“里首当其冲的靶子,是引发变革的第一剂催化剂,也是这场祭典里首批开刀的祭品。有人被雪藏,有人被打压,有人差一点就此一蹶不振。虽然最后艰难地迎来了胜利,但没有人可以说伤痕已经消失了。所以,现在他们仍旧站在舞台上,并且比任何人都知道人的意愿可以是多么美好的宝物,也可以是多么恐怖的武器。
夏目咬住嘴唇。他在那场战役里被保护得很好,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残酷性。而零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薰君并不会这样。不如说,在那时他应该觉得‘这家伙有什么大不了的吧’。虽然一开始我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怎么样,但是现在我只是无比庆幸当时对他发出了邀请。当然,薰君一开始的时候是很不听话,有些爱偷懒,而且非常敏感…”
狭长的眼眸又逐渐开始熠熠生辉,有光芒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十分怀念,又是十分珍惜地看着虚空中。
“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逐渐变成就连我也十分惊叹的偶像,不知不觉甚至成为了他的超级粉丝。所以,大概在毕业时薰君提议继续一起活动下去的时候,心脏就已经咚咚作响。”
“无论是作为五奇人,还是所谓梦之咲的顶点的人物,我们总是在被人索求着,按照他人的期望被捏造成各种样子。只有薰君,他是在为了回应这样的我的期待而努力,他是在向我走来…他为我创造出了一个‘只属于朔间零的居所’,让我觉得安心。”
“那努力的姿态无论如何也十分美丽,让我觉得如此耀眼——所以,涉说的没错,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已坠入爱河了。”
咖啡馆里陷入第三次的安静。不知不觉里,舒缓的钢琴曲已经替换成了更为热烈的爵士乐。傍晚的晚霞渐渐散去,夜色渐袭,已经快到晚上了。
“零,已经将【心情】讲的很明白了不是吗?”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奏汰。他微笑着看着零,竖起了手掌,仿佛在回答问题一般说道。
“我的心情是明了了,但是——”
“不,我说的是薰的【心情】。”奏汰摇摇头。“薰,在面对不感兴趣的事情时只会很聪明地【逃走】,不会努力去做,所以飒马才会和他吵架呢。所以,面对零一直在努力的薰,一定也和零是一样的【想法】,我是这么相信的喔。”
奏汰的话一如既往地如同别的语言一样别扭,但是却意外地很好理解。宗也点点头,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好地说出来了?在别人看来你们俩的关系都已经不正常到有点恶心的地步了,你却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怀疑吗?老天,我都开始同情羽风了。好了小鬼,你还愣着干嘛?我们可没要好到要一起吃晚餐。”
“什么、诶?要走了吗?”
夏目被一把拉到了宗和奏汰身边,两个人如同对待婴儿一样抓起他的两只手,走向出口。而涉快速写下了一张纸条,把它塞进了零的口袋里。
“这个酒馆的老板是我的熟人,所以可以放心去那儿坐着喔!啊,当然,不会向你提供酒类的,毕竟再如何威风凛凛的“魔王陛下”,如今也才成年而已嘛。”
涉用咏叹调一般的口吻说着,一边加入了宗这一边的队伍,看着还愣在座位上的零,眨了眨眼睛。
“在零想通一切以后,就和薰君见上一面,好好把对我们说的话再一次传达给他吧。毕竟这可是零说过的——”
“薰君一定会走向零所在的居所。”
“…一切真的能顺利进行吗?”
夏目看着走出咖啡馆,没入人群中的零的身影,有些担忧地瞥了眼看上去兴致勃勃的三个人。
意外的是,他们三个人都盯着夏目看了好一会,然后十分默契地对视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夏目的头发。
夏目有些气恼地躲开。 “喂,喂!虽然说可能你们三位已经养成习惯了,不过我真的很希望能不要被当作小孩来看待!“
“不,不。正是因为是我们都是【小孩】,零也是【小孩】,他才会在这种地方纠结,并且选择走出这一步喔。“奏汰笑眯眯地说。
“嗯。孩子的大脑还没有经过岁月打磨变得麻木,庸俗,也还没有被时间概念,生活开支之类的焦虑填满,所以年轻人才会拥有创造一切的勇气…或者愚蠢。”宗撇了撇嘴。
涉则站在三人的背后,用力伸长了臂膀拦住他们,大量的玫瑰花瓣从他的手里飞出来,把他们三个包裹在其中。“正因为是这样——所以爱情才在这个年龄里显得如此美丽!因为爱情,智者失去谋略,武士丢盔弃甲,在这份感情面前,所有伪装原形毕露,我们都是爱情里的愚者!”
手臂拉紧,涉愉悦地拉着他们走向与零相反的方向。“但也因此我们露出出生时才有的天真,一旦这份感情变成了真的,世界都开始熠熠生辉,有一个人会在你心目中永远美丽。啊,说起来现在夏目君还是小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这件事还得等我长大了再说——”
“不,因此我们更希望你能在年轻时体验到它,希望还能有另一个人能看到熠熠生辉的你,因为那将是一件美好的事,在那个人身上,我们将找到属于自己的居所。”
夏目愣了愣,转头看向他的前辈,哥哥们,或者身为五奇人的同伙们。他们都还如此年轻,又都经历了这么多,以至于玫瑰色的晚霞都没有他们笑起来时夺人眼球。于是他也微笑起来,在飞舞的玫瑰花瓣中和他们一同迈向归路。
“我很期待。”
于是他们回去开了个盘赌老零的成功概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