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Moonlight
*吉田宽文,我命运般的老婆
*ooc预警,没有逻辑,有点电波,凑合着看吧,单纯馋涩气男高中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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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很晃。
我的笔一歪,抛物线的一脚就滑成一道波浪线,跑到了第三象限。
把书包平放在腿上,作文稿纸的反面是空白的所以正好可以用来打草稿。我左手火腿三明治,右手0.5mm的黑水笔,在电车上的早餐配菜是一道函数题。我咬下一口三明治,心想大意了,早知道就应该用铅笔作图。我用黑笔描了一下画歪的地方,却不小心戳通了纸,愈发苦恼,于是搁下笔决定先吃完早饭再说。
这个时间段大概算是早高峰,车里都是些学生和上班族,可以闻到饭团、煎饺、奶油面包和中华街的肉包子的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还能听到领带打得很漂亮的男人在电话里高谈阔论金融和股票。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还要挤电车啊?
我机械式地嚼着三明治,放空大脑。那边的大叔为什么在看我?啊,原来是沙拉酱沾到嘴角了。用食指揩去,含进嘴里。大叔的表情变得奇怪了。为什么要那样?虽然用纸巾什么的擦掉也可以,但是那样的话就要揉成球塞在口袋里等到下车再扔,十有八九就会忘掉,任由纸团留在身上一整天。所以直接这样处理掉不是很好吗?自顾自地在脑子里加上色情滤镜,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是女子高中生吧,类似女护士、女教师、女服务生等等,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地性化……前面那位先生能把你的胯骨挪远一点吗,如果敢转身的话我会用包里的牛津英汉词典打你。
啊,稍等,笔滚到地上去了。众所周知,人多的时候笔会变得易溶于地板,所以我弯腰仔细搜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座位下方一个十分刁钻的角落里发现了我的笔。
这个角度能够得着吗?试着伸手去摸索时,突然感到地板下传来剧烈的轰鸣,接着是尖利刺耳的车轮与轨道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车厢猛的震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背呼啸而过。
我直起腰,一颗人头恰好落在我的怀里。是站在我前面的那位先生的脑袋,他的身体被拦腰切断,上半身倒在了我并拢的双腿上,脖颈处的鲜血正汩汩涌出。就在我刚才弯腰找笔的间隙里,这个电车的顶部连同几乎所有乘客的脑袋被一齐掀飞了,在边缘留下一个整齐的切口。
趴在车厢外表面的怪物形容丑陋,食人鱼一般的尖牙碾碎人类的骨节,温热的血不断地从它的口中迸溅出来,淋到我身上,伴随着一股浓郁的尸臭。我一时没忍住,偏过头干呕了一声。作为现场唯一的漏网之鱼,这个高调的动作显然不太明智。刹那间,它浑身上下数不清的眼珠全部聚焦到我身上,长着倒刺的长舌袭来,准备将我卷入腹中。
遇到恶魔了。这句话刚在脑海里成型,就突然感到腰部被收紧,但倒刺扎进皮肤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勒住我的并不是恶魔的舌头,而是其他的什么绳状物,要比舌头更加灵活、有弹性,非要类比一下的话,就好像是……章鱼的触手?
猛然被高举到空中,我后怕地用手捂住脖子,幸好没有扭到。低头向下看去,发现环绕住我的腰的竟然真的是一只章鱼爪,吸盘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很明显。在我搞清楚情况之前,另一只触手从我脚下略过,直直地扎进了那个恶魔的身体里。
恶魔发出嘶哑尖叫的同时,我看清了地面上那个操控着章鱼的人——一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少年,背影还有点熟悉。他似乎也像是受到某种牵引一般,仰起头来与我对视了。
“吉田宽文。”
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我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吉田弯着眼睛对我笑笑,游刃有余地抬手向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将我稍到后方去了。与我想的不同,他没有亲手将恶魔杀死的打算,在重创它一击后,便抓住时机带着我撤离了。
身形巨大的章鱼消失不见,我落在地面上,吉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一个小巷子里。他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将手帕淋湿了递给我。我向他道了谢,挨着他蹲坐了下来,一边擦着脸颊和小腿上的血一边向外张望了一下。
我问他: “那个恶魔,就这样留在那里没关系吗?”
吉田回答:“公安的专业人员马上就会来处理。”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将手帕里的血水拧干,我重新递换还给他,他接过后没有没有收起,而是绑在了我脚腕的那处伤口上。丝丝痛楚传来,我咬住嘴唇,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
吉田的瞳孔很黑,像没有星星点缀的夜幕。我忍不住抬起手,将他额前过长的刘海拂开,让他的眼睛完全露出来。吉田似乎有些猝不及防,微微向后一仰,但是没有拍开我的手。
我说:“吉田同学,学校好像规定了刘海不能超过眉毛。”
吉田:“……?”
“为什么你至今没被风纪委员抓到,是因为你总是请假吗?”
“啊、这个……”
“说起来你的出勤率真的很有问题,最近要期末考试了你知道吗?”
“……啧。”
吉田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我的问题让他感到为难。他岔开话题:“遇到这种事,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啊。”
“恶魔袭击人类这样的事新闻上不是天天在播吗?没道理就我碰不到,”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谁叫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了不起的心态。”
“谢谢。”
我扶着墙壁站起来,吉田伸手想扶我,看到我脸的时候他的表情松怔了一下,犹豫片刻之后,他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不解地看着他:“做什么?”
他用手指指自己左颊:“你的……眼泪。”
我跟着他的动作摸了摸,摸到了一个被折成半月形的晶状物,心下了然:“不,这是我的隐形眼镜,应该是刚才掉出来了。”
“……哦。”吉田面无表情地把纸巾塞回口袋。
我扭动了两下脚腕,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于是拎起书包,歪头向他示意:“走吧。”
吉田问:“去哪?”
“当然是学校。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在这种情况下?”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血凝结在黑色旧式水手服上并不太能看出异样来。我说:“今天上午会讲解昨天的数学试卷。”
吉田沉默了一会儿,犹豫地问:“那张卷子很难吗?”
“我个人认为还是蛮有钻研价值的。”
“……”吉田平静的眼里似乎透出“可恶,亏大了”这样的心理活动,“啧,但是我等下还有事要办。”
“和恶魔有关?”
“嗯。”
我点点头,不再过问,打开书包取出一张卷子给他:“这是余下的一张空白卷子,你忙完以后可以先看看。”
他从善如流,“谢谢班长。”
“不用谢。对了,希望吉田同学能够帮我注意一下反面那道函数题,我不是很擅长那种题型。”
“啊,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回见。”我朝他挥挥手。
吉田点点头,站在原地嘀咕了两句什么,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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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见”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傍晚放学的时候,我在24小时便利店里见到了吉田。他坐在窗边吃杯面,右手边摊着一本习题册,没注意到我。我取下耳机,曲起食指敲两下玻璃,向他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吉田同学。”
他抬起头,脸上绑着纱布,眼下发青,阴郁的气质愈加浓重,看起来就像个没收到保护费的不良少年。吉田收拾好书包,推门朝我走过来。
“吉田同学是打架了吗?”
“是啊。和恶魔。”
“平时总是请假也是为了和恶魔打架?”
“差不多吧。”
我正色道:“吉田同学,打架是不对的。”
“打架……‘战斗’这个说法比较合适吧。”
啊呀,这可真是。莫非吉田是什么jump漫画的男主角吗?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少年漫男主角也得参加升学考试。好歹吉田救了我一命,我们又有同窗之情,身为班长我也理应尽量帮助他。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可以帮吉田同学补习。”
吉田:“唔……?不,这个还是不麻烦了。”
我对上他的目光:“不用客气,毕竟吉田同学救了我的命,就当是报恩了。”
“我不——”
“我说过最近快要期末考试了吧,你课桌里的复习讲义一共有十三张,上面可是什么重点笔记都没有。”
“——我不可能会拒绝班长大人的好意。”吉田最终还是向升学压力屈服了。
我很欣慰:“择日不如撞日,吉田同学现在就跟我走吧。”
“去哪?”
“当然是我家了。”
吉田先是一愣,然后低头摸了一下鼻子,弯起嘴角: “这不合适吧。”
“没关系,我家还蛮大的。”我微笑着把手搭上他肩膀,宽慰道:“而且一个人都没有。可以复习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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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合脚吗?”
“有点小。”
“稍微忍耐一下吧。”
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我打开冰箱门想拿点果汁招待一下吉田,结果发现只有上次采购的蔬菜,于是只好转头问他:“吃番茄吗?”
“正常应该会端出来焦糖布丁的吧?再不济也会是水果什么的。”
“番茄姑且也能算是水果吧。”
吉田婉拒了我的番茄,我也没有强求,招呼他到榻榻米上坐下,把各科的笔记都摆在桌上。
“你最近缺课太多,先把笔记补上。还有你的讲义我也带来了,抄笔记的间隙我会帮你圈好重点。”
吉田双手合十:“余生我会一直祈祷您幸福的。”
“说得太夸张了,”我咬下一口番茄,“噫,怎么这么酸?”
“不然还能是甜的吗?”
吐槽完我以后吉田伏案专心抄笔记,我也对照着自己的讲义安静记录,过于投入了,导致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竟然没有显得尴尬。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发酸的脖子。吉田似乎也有些倦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浑身放松下来后我感到胃部收缩,饥饿的钝痛难以忽视。劳逸结合是很必要的,我对吉田说:
“先吃晚饭吧。”
他眨眨眼:“留我一起吗?”
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咳、如果吉田同学不介意吃便利店的自热便当和速食咖喱的话。”
吉田没回答,他起身拉开冰箱门,笑道:“这些蔬菜再不吃就该烂了。”
“没办法,我对料理很苦手。”
“那为什么还买这么多蔬菜。”
“唔,因为冰箱空荡荡的,看着很难过不是吗?”
吉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缓缓道:“嗯。而且空的冰箱更加耗电。”
他没有过问我为什么独居、父母和监护人在哪这种令人在意的事,一如我没有问起他为什么会和恶魔扯上关系。老实说,我很感激。当然了,如果他要是问的话,我自有一番很体面的说法,可他没有,仿佛对此不感任何兴趣,只是从冰箱里取出塑料袋,扔给我一头蒜。
“把蒜剥了,”吉田拉开玻璃门,“借你家厨房用用。”
“诶?吉田同学要做晚饭吗?”
“啊,毕竟我不想吃速食工业食品。”
根据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吉田做了一盘鲜炒时蔬和味增汤,分量不算多,但两个人吃还是足够的。我看着久违的热气腾腾的食物,不禁感叹:“吉田同学……女子力真高啊。好贤惠。”
“不会说话就吃饭。”
“我开动了。”
炒时蔬是很简单的家常素菜,食材也相当普通。我夹起一筷子山药,微脆的口感可谓绝赞。忍不住用手捂上嘴,我看着吉田,泪眼汪汪:“这简直就是人妻……”
“戏太过了。”
我见好就收,立刻岔开话题,餐桌上的聊天话题总是一不小心就会像踩了香蕉皮一样滑去很远,我们闲扯到缓解压力的有效方法。
我咬着筷子:“我的话,经常会看一些恐怖漫画。”
“伊藤润二?”
“伊藤润二。”
他笑了,“很保守的选择,也很经典。感觉有用吗?”
“……就还可以?大脑皮层需要一些刺激罢了,和有的人喜欢靠看色情杂志来解压一个性质。”
我低头扒了一口饭,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道:“之前我去看了戈雅的画展,精神上的冲击胜过所有恐怖漫画,效果比较显著。《神农食子》很能促进食欲。”
“……”他沉默地放下手中的碗筷。
“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
吉田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我们隔着一米的距离面对面坐着,他额前的刘海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白皮肤很秀气。
“看什么?”他注意到我的视线。
“头发真的不扎眼吗?”
吉田抬手按住自己的刘海,后退了一点:“你不会想把它剪掉吧?”
“怎么会?那可是你的头发。”我立刻否认了,接着从口袋里翻出一个草莓发卡,凑上前去:“但是我们可以做一点适当的调整。”
“…不要。”
“怎么了,多可爱啊。”
吉田明显很抗拒,但当我按住他肩膀的时候,他便僵住不动了,任由我把他的刘海夹起。
“好了。”我心满意足地笑了,细细端详起他的脸来。吉田有些不自然地把脸转开,但我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离,在灯光的映衬下,我看见他碎发下面微微发红的耳垂。
“唔,这么一看,”我又向他凑近了一些,视线落到他下巴的那颗痣上,“吉田同学你长得还……蛮厉害的。”
“厉害是来形容长相的吗?”
我正想和他确切描述一下,却感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涌出,抬手摸上人中,指尖一片血红。
“啊这。”
吉田抽了两张湿纸巾给我,“你这反应也挺厉害的。”
我处理着突如其来的鼻血,反驳道:“只是一时气血上涌罢了,和吉田同学的美貌没有任何关系。”
吉田把头转到别处去,右手攀上自己的脖子。又是这个动作,简直像什么条件反射一样。
莫名其妙闹了个脸红的我主动提出去洗碗,嘱咐他先好好看看我弄好的讲义。在厨房里做完清理工作后,我拿起习题册给他勾了几道数学题,回到客厅却发现吉田正坐那在看手机,屏幕上的蓝光反映到他脸上。
我双手叉腰,不满道:“吉田同学,现在可是学习时间。”
吉田受惊似的抬起脸,飞速关闭手机,塞进口袋里,“是是,我错了。饶了我吧,班长大人。”
我轻哼一声到他旁边坐下,简单查看了一下目前的复习进度,沉吟片刻,道:“吉田同学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吉田猛然转头看我,眼里的惊讶与他处变不惊的人设相悖。他目光游移,好像在经历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才说:“留下来……复习功课吗?”
“嗯,”我点点头,“今晚起码要完成总进度的百分之二十才行,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哦,这样啊。我无所谓。”吉田抬起的眉毛和嘴角一起塌了下来。
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就这么不情愿吗?留下来复习。还是说是我的问题?我太严厉了?不会吧……啊,或许应该给予他一些鼓励。鼓励啊,该怎么做来着?
首先应该放低姿态,不能显得咄咄逼人,态度一定要亲切。我微低下头,柔和了眉眼,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加上一些适当的肢体接触,以拉进彼此的距离,动作要自然,不能引起对方的反感。我右手轻抚上吉田的肩膀,左手覆上他没有握笔的那只手。
眼神交流,表示自己的信任。我对上吉田的目光,微笑道:“吉田同学。”
吉田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神躲无可躲,一如被逼到墙角的猎物,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询问我的意图,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又崩成一条直线。
我放在他肩膀的那只右手顺着手臂一路往下走,最终也覆在了他的左手上。我双手握住他的手,移至胸前。
最后,为对方画一画大饼。
“吉田同学,愿意和我一起考东大吗?”
吉田紧紧闭合的嘴唇分开了一点,眼睛睁大,这副表情配合着那枚草莓发卡显得有些好笑。他的脸在我的注视下慢慢蒸红了,被我握住的指关节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无可忍耐地想要逃走,半天才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劝学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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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的谷歌记录】
女孩子邀请我去她家单独复习是什么意思?
女孩子邀请留宿是什么意思?
女孩子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考同一所大学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