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喵呜酱
*
月永レオ和濑名泉在弗洛伦萨同住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除了工作不在一起,成日里总讨论些今天吃什么,明天往家里添置点什么家具的家长里短。
久而久之,明明只是租住的公寓,偏偏就显得像一个家了。
月永レオ手里抱着一本硬底的素描本,一边往上面画着熟悉的音符,一边看着不远处厨房里濑名泉做晚饭的身影。
濑名泉是个认真的人,即使做个晚饭都能做得一丝不苟,板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一大笔钱一样。
但在月永レオ眼里,这样的表情却只是濑名泉嘴硬心软的最后的外壳。就像巧克力奶糕的外层,看似坚硬咯牙,实则只要咬开含入口中,不仅入口即化,还会附赠敞开软得一塌糊涂的内芯。
想到这里,月永レオ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放下了手中的笔。
“濑名——#@……%#……¥*&……”
“什——么——?”
濑名泉头也不回,锅里正在煎着鱼,劈里啪啦的油溅声让他根本听不清月永レオ在说什么。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又是什么“濑名煎鱼的样子真有趣,来做一曲濑名煎鱼之歌吧”之类的。
濑名泉已经习惯了月永レオ的想一出是一出。
只不过这次跟他想的却不一样。
“濑名…”月永レオ不知道什么时候踩着猫科动物一样的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凑在他耳后,极近地叫着他的名字。
濑名泉被他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锅铲丢出去。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握住了铲柄,濑名泉眼中带着杀气回了头。
“レオ君!不要在厨房胡闹!”
“哇哈哈哈,濑名吓到了吗?”某人不知悔改,反而一脸灿烂的笑意。
濑名泉额头抽搐,忍耐着关了炉灶,为了防止余温作祟,还把煎好的鱼丢到一旁没使用的灶上,才放下铲子,顺带脱掉了身上的围裙。
月永レオ见势不妙,溜得飞快。
但是房子也就这么大,开放式的厨房外就是客厅,跑两步地上就是他自己乱丢的抱枕,再加上是铺着厚地毯的软地面,根本放不开脚步。
即使劣势到这种地步,月永レオ还是仗着身手敏捷左躲右闪了好一会儿才被濑名泉抓到,或者说…
被他扑倒。
仰面倒下的时候,时间仿佛会变慢一样,就像爱丽丝落入兔子洞中,走马灯似的有趣场景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还没看得清是什么,就又消失不见。
月永レオ被自己乱丢的抱枕绊倒了,他眼见着濑名泉满脸慌张地向他冲过来,用一种类似于扑到的姿势护住了他,同时也抓到了他。
扑通。
软软的地毯缓冲了两人的落地时的冲击力,某个嘴硬心软的人下意识地把手垫在了他的脑后,所以根本不疼。
月永レオ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下意识地护着他的濑名泉,突然觉得自己的犬齿发痒。
“レオ君!”濑名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怒意,还有运动致使的微喘:“不要在家里乱跑!要是真的摔倒了怎么办?!”
月永レオ看着濑名泉眼神里暴露无遗的关切和后怕,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
他伸出手,缓缓地抱住了原本就只是半撑在他身上的濑名泉,安抚似的拍了拍濑名泉的后背。
“濑名,没事的没事的。Relax、relax~”
因为距离的拉近,两人的姿势变得仿若交颈,这句话也几乎是在耳边说出。
月永レオ的声音几乎只是气音,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温柔且坚定。
濑名泉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听从王的命令,即使月永レオ日常十分不靠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却总是像个真正的王一样,拥有着让人信赖他、追随他的奇异号召力。
更何况…
肢体相贴的时候,两人的心脏只隔了两层薄薄的皮肤与骨架,心跳连成一片,一个不自主地就会追随另外一个,最终连成一片。
月永レオ的呼吸喷吐在他的颈侧,温温热热,潮湿且煽情。
濑名泉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濑名…”
还是月永レオ率先开了口,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呢喃着濑名泉的名字。
与此同时,月永レオ微微磨蹭着濑名泉的脖颈,用微凉的鼻尖,擦过被呼吸弄得发热的肌肤,让濑名泉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如果是以往或是别人,濑名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推开那个人,并皱着眉嫌弃两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濑名泉像是被不知名的咒语固定住了一样,只能任由月永レオ在他的颈边磨蹭,让他思维混沌,迟钝僵硬。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对月永レオ多了一分纵容。
又或许…是他自己早就不想推开他了。
“濑名、濑名…”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擦过了濑名泉的脖颈,酥麻得仿佛带着电,濑名泉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那是什么——那是月永レオ的唇,不知道无意还是有意,触碰了他。
濑名泉的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刺痛蔓沿在了颈侧,濑名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那是月永レオ,用他的虎牙、咬、了、他。
“L、e、o、君!”濑名泉捂着脖子恼羞成怒地推开了月永レオ。
月永レオ放肆地笑着,顺着濑名泉的力道仰倒在地毯上,橘色的半长发铺散着,缱绻地绕出了微小的柔和弧度。
“你到底在闹什么?!”濑名泉十分火大。
月永レオ半眯着眼,明明是仰倒露出肚腹的姿态,却依旧侵略性十足。他伸出手,把濑名泉再一次拉倒在他的身上,然后轻轻在他的耳边说道:
“濑名,我好喜欢你…”
濑名泉的怒气一下子就不知道往哪里发了,他的耳根微红,沉默了片刻,扭过头骂骂咧咧地低声说了一句“超~烦人的…笨蛋。”
月永レオ笑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道:
“濑名才是笨蛋吧…”
明明已经告白过那么多次了,却还是自欺欺人地像只寄居蟹,埋首在自己的壳里,就可以假装没有意识到他对他的感情。
算了,再等等吧。
月永レオ看了看濑名泉红透了的耳尖。
蟹早已经熟了,就等他自己到他的碗里来了。
Patience.
月永レオ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
后记:月永小雷被濑名泉督促着收拾了客厅的抱枕们(笑)
*
题外话:
我终于抽到穿拖孩的濑名泉了(大声)!
快100抽了啊...呜...(泉p哭泣)